“娘娘有所不知,朝中众臣对我家王爷成见颇深,皇上再喜爱王爷也不得不顾全大局。更何况,皇上越是厚爱王爷,便越会引得旁人侧目,招來杀身之祸!”沐缡孀依旧伏着头,声音却是肃然。
听了这话,孟莲儿不由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无用,竟也能想到这层。依杨素贞那半点容不得砂砾的性子,的确会在拓跋衍羽翼未丰之前将其处之。若是拓跋衍真被害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她的儿子?
孟莲儿久久不语。沐缡孀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沉吟不定,不由微微勾了红唇。只听她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若要让我家王爷有与二皇子相抗衡的力量,那就必须让满朝官员对王爷消除成见,让北陵百姓信服王爷!”
“只有这样,娘娘的心愿才得以实现。还请娘娘助我家王爷一臂之力!”沐缡孀不再隐晦,一语道破孟莲儿的心思。
孟莲儿心中一震,猛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沐缡孀,这个女子竟然早就洞悉了自己的动机!原來她方才的神情都是装出來的,她竟然沒有发现!她这会儿才意识到,她小瞧这个女子!
“瑞王妃好心机!居然敢对本宫下套,引本宫入局!你好大的胆子!”她突然勃怒,眼中的怒色似乎要将沐缡孀燃烧殆尽。
沐缡孀缓缓直起身子,面上神色静如池水,对她的勃怒沒有半点畏惧:“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希望娘娘能仔细思量,若娘娘肯帮我家王爷,我家王爷不但可以替娘娘掣肘二皇子,更会像对亲母一般孝敬娘娘。”
“这样一举双得的美事,娘娘何乐而不为?”她说的不急不缓,声音清淡,却字字都如炙碳一般落进孟莲儿的心中。
略显空荡的佛堂只隐隐回荡着沐缡孀清冷的声音,气氛变得冷凝而怪异。孟莲儿深邃的眼中掠过无数复杂思绪,脸上变幻莫测,久久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忽的冷笑起來:“本宫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无宠妃子,哪有能耐去帮你家王爷?更何况,能让亲王奉为亲母似的孝敬,也只有一国皇后,本宫区区一个贵妃,又哪里能当得起你家王爷奉为亲母?”
闻言,沐缡孀心中一惊,这孟贵妃的野心还真是不小,这话里话外的无不透露着她对皇后之位的觊觎。
“念你年轻不懂事,这样大不敬的话本宫全当沒听见。本宫还要继续礼佛,王妃请回吧。”孟莲儿面色恢复如常,冷冷下了逐客令便起身回到蒲团上坐下,撵着佛珠诵起了佛经。
沐缡孀看着她清冷仿若已超脱红尘纷扰的模样,美眸不由冷了几分。孟贵妃明明心中不甘,却是不愿出力,要么就是心存顾忌,要么就是她所开出的条件还不足以令她心动。后宫里的女人,向來是无利不往的,看來要说服她出手相帮,还得多花费些心思。
“妾身告退。”沐缡孀若有所思的行礼退下。出了孟贵妃的宫殿已近晌午,可拓跋衍依旧在皇上的寝宫里议事,也不知何时才会出來。思衬了一会儿,沐缡孀便由凝萃扶着往宫门走去。
可刚经过御花园,她便听见一阵奇怪的嬉笑声传來,她不由看了凝萃一眼。凝萃听了一会儿,指着不远处积了厚厚积雪的假山,低声说道:“娘娘,那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來的。”
沐缡孀和凝萃不由缓缓靠近,那淫秽的声音也越來越清晰。沐缡孀的眼眸不由沉了几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御花园中淫秽宫闱,是何人这般大胆放肆?
待靠近,她便透过假山的缝隙瞧见了里面纠缠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穿着粉色蓝边的宫女装束,衣衫已被男子扯的凌乱不堪,露出了一大片春光。可当瞧见那男子的服饰,她面色不由一变。
只见那男子一身褐色镶金边的华贵锦袍,头上的发用一只成色上品的羊脂玉冠所束起。虽然看不见他的相貌,可这一身装束却是显示他身份不凡。但那男子的动作却是极其下贱,只是一眼,便看得沐缡孀阴郁的别过脸。
这些时日,她让凝萃将北陵凡是身份高贵的人都查了一遍。无论是对拓跋衍有利还是有害的,她都大概了解了一番。听闻拓跋器好酒好色,在京都强抢民女已是常事,跟宫中稍有姿色的宫女厮混更是众所周知。
若是猜得不错,这个荒淫荒唐的男子,应该就是杨贵妃的儿子,拓跋器。
杨贵妃溺子成性,事事都惯着拓跋器,即便是拓跋器在民间逼死了人,她也利用权势一并按下。这般溺爱,也使得拓跋器更发有恃无恐,嚣张跋扈。
沐缡孀心念飞转,急急转身,带着凝萃便要离开。她深知这样的事能避则避,若是撞上,到时候不但拓跋器面上无光,她自己亦是觉得恶心。
“谁在外面?!”假山里突然响起一个呵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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