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脉见若离坚持让他走前边,知道她是怕他走在后面有危险,紧走两步拉起若离的手,意思是两人一起走。
这孩子就是有心!若离心里一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牵着甄一脉一起跟在鲍天麟身后,太阳高高升起,树木悠然挺立,蜉蝣自由自在,山花怡然自得,青草肆意疯长。
蝴蝶翩翩起舞,偶尔一朵奇花异草特立独行,不知什么虫子不时啾啾鸣叫,鸟儿自由自在的在树梢间飞来飞去。
走不了多远还能看见一汪浅浅的水泉,五颜六色的根本就不出名字的鸟停在边上喝水,一只羚羊散漫的迈着长长的腿悠然过来。
鲍天麟回头看了看若离和甄一脉,j见若离不停地对甄一脉小声说话,一会是花一会是草,还拍着手吓唬一点不怕人的飞落地上的鸟儿,停住脚步问:“金若离,这会不害怕了?”
若离一只手拉下身边弯弯柔柔的树枝,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试着吹了吹,只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
“白天不用害怕,其实什么野兽都是怕人的,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或者不是它饿极了。”
若离说话间松开甄一脉的手,将这这片细长的翠绿的树叶折起来,重新放在唇边,用力吹,还是有能发出一种清脆的:“咪咪。”的声音。
鲍天麟饶有兴趣的看着若离吹树叶,见发不出别的音调,笑了起来:“金若离,不要吹了,女儿家的,费气。”
若离有点不甘心的扔掉手里的树叶,眼睛四下去看。看准一颗高大的柳树,走过去折下一根树枝。
将叶子摘掉,小心地扭动柔嫩的树皮,树皮松动起来,轻轻一抽,就将里面和树皮分离开的树枝抽了出来。
将树枝扔掉,将完整地的没有眼的笛子般树皮含在唇边吹了起来,这种抽去柳枝的柳枝皮,是小时候经常玩的东西。北方人叫做咪咪,意思是能吹出咪咪的声音。有很多人会用它吹出完整的歌曲,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男生。
她努力地回忆着前世她吹柳枝是的样子, 可惜还是只能吹出:“呜。咪……。。”的声音,不能像那男孩子那样吹出完整地曲调,也许这就是外婆经常说的女孩子气短的原因吧。
甄一脉见她鼓足腮帮子,伸长脖子,也只能吹出一种声音。低着头笑了笑,伸手从身边一个柳树上也折下一根, 也帮自己做了一根,放在唇边。
一种又低又细却婉转回旋,如诉如泣如怨如念的声音传来,虽然没有笛声箫声那样的清幽。却也悠远绵长,
若离不懂音乐,对古乐就更加的无知了。但听到这古色古韵的曲调,搭配着这纯天然的花草树木,蓝天青山,不由自己就有了一种感悟。
嘴里便跟着曲调哼了起来,哼着哼着就哼唱了出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因为这首歌她曾经在毕业晚会上唱过,也是因为是一首古诗改编,调子跟得上,唱完一遍听甄一脉一曲未了,跟着又唱了一遍。
天高地大,林子无边无际,胸怀也跟着宽广起来,唱着唱着就大声起来,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基本上着调。
甄一脉一边吹一边用眼睛看着若离,空洞的毫无内容的眼睛里渐渐地充满了内容,竟然也哀愁深情。
鲍天麟已经放慢脚步走在了后面,一双洋溢着热情的大眼睛越来越深邃幽深。
若离唱完讪讪地笑了笑,缩了缩脖子。
甄一脉吹完,将嘴里的柳枝皮扔掉,对着若离轻轻一笑,眼里闪着一种异样的光彩,若离心里一惊。
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分明是有点含情脉脉。
也许是还沉浸在刚才的古曲中,虽然她不知道甄一脉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但是一定离不开恩怨情仇。
便笑吟吟的说:“一脉,你真行,吹得这么好,还一点都不喘气,换了我都该断气了。”
甄一脉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若离知道他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没有问是什么曲子。
身后的鲍天麟的眼睛盯在前面若离纤细的腰肢,瀑布般的黑发上,刚才甄一脉吹的是大汉朝流行的曲子《思郎》,为宫廷乐师谱写,说的是女子思念远去出征夫君。甄一脉小小随爷爷出征,这首曲子他很熟。
但若离用歌声合出来,却跟原来的不一样,原来的只是小小女子的闺怨,缠绵绯则哀哀怨怨,而她却唱出了一种坚贞希望。
这个金若离一次一次的让他刮目相看,也越来越让他依恋,他觉得不管什么事,只要若离在,就可迎刃而解。本来这次去县城,完全可以是他一个人去,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甚至软磨硬泡,让鲍天角答应了和甄一脉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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