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了昨夜一段插曲,但对顾惜惜和易枫来说有失也有得。易老太太心疼顾惜惜遭遇事,绝口不再提什么折腾人“惊喜”,所以当天B市中式婚礼举行得很顺利。
B市婚礼不但有昨天s市参加西式婚礼原班人马,还多了这班*父辈祖辈,部份省市一把手二把手也都拨冗前来参加,s市长因公不能前来也委托了人代他送来庆贺,s市副市长江常青倒是来了,而且还带了妻子女儿一起。
这场中式婚礼气氛明显要比昨天西式婚礼庄严肃穆了许多,虽然也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不断,但昨天蔷薇山庄活跃异常年轻人都变得拘谨了不少。幸好这次出动伴郎伴娘阵容强大,不但个个海量,而且都是见过大场面主儿,不但伴郎三人这些军政商三界要人面前如鱼得水,就是三个风格各异伴娘也端方得体妙语发珠,端是连旁边伴郎都暗暗吃惊。这些女人,可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大场面人啊!
不过有一点,今天伴娘阵容和昨天稍有差异,原来和易桦搭档原希雅退出了,换宇文捷上场,让他小小郁闷了一下。酒过三循,找了个机会问她:“小雅怎么不来了?”
“小雅身体不能喝太多酒,今天这阵仗你看适合她吗?”宇文捷似笑非笑地反问。
婚宴上,郎娘每敬一桌,伴郎伴娘就要喝一圈,郎娘敬一圈下来,伴郎伴娘都喝得够呛了,这幸好是三对伴郎伴娘,要是只有一对还不得把人喝得胃抽筋。
“小雅身体怎么了?”易桦追问。
“那是秘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宇文捷卖了个关子,又好奇地问,“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家小雅了吧?”
易桦笑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那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了,追我们小雅人多了去了,你嘛,要排队!”宇文捷伸手替他理了理胸花,戏谑地扬眉笑道,“加油吧,骚年!”
易桦挑眉,经过两天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顾惜惜朋友圈里都是些怪女人。一是遇事淡定得让人蛋疼,二是不按牌理出牌精灵古怪远胜他奶奶,得知好友出事后,几个女人可谓雷厉风行谈笑用兵,原希雅是指挥若定成竹胸,丝毫不比易枫这个职业执法者逊色。正因为她们配合,昨天才能时间赶到夜总会救人。
顾惜惜穿着大红精绣古风娘服,一头波浪卷发扎成了古意盎然发髻,别着一枝玉簪,发间饰以碎钻流苏,活脱脱一个古时候大家闺秀,当她和易枫一圈酒敬下来回到主桌坐下时,已经两颊微醺,红光满面,添喜气和韵味。
前来参加婚宴易家亲戚长辈都对今天人赞不绝口,个个都道金童玉女男才女貌佳偶天成,把易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出身军人易老爷子严肃脸上也浮现了得意,和几个老战友不觉就喝多了几杯,老人家显得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林宛如坐席上,放眼往主桌方向望去,觥筹交错间,只见郎易枫俊颜含笑,喜服衬托下,比平日显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紧挨郎身边,是巧笑倩兮,美丽动人娘子顾惜惜,尤其是那身描金绣凤大红娘吉服灯光下显高雅华贵,光彩流转间,满块目光都随她而动。
她素来知道顾惜惜是个美人胚子,但也一直觉得她比自己少了一份贵气,可现一眼望去,却自惭形秽之感。今天,顾惜惜就像天下间美丽凤凰,而她虽也一身华贵礼服,却显得像只羽毛暗淡无光雀鸟。
她隐桌子下手绞得紧紧,再望那个身穿凤凰吉服身影时就带了点怨毒。原本那个位子是她,那身金丝绣凤凤袍也是属于她,那个英俊不凡男人也该是她,结果却平白被她抢了过去,叫她怎么能不气忿!
“小如!”江琳俐手桌子上推了推她。
林宛如匆忙收回目光问:“什么事?”
“没什么,我要去洗手间,你陪我去吧?”江琳俐低声她耳边说。
林宛如想着一看到顾惜惜就心里不舒服,就点头,“出去透透气也好。”
江琳俐这次是陪父亲和母亲受邀来参加婚宴,而林宛如则是随父亲代替s市市长一家前来庆贺,所以也就顶了市长一家席位,和江琳俐一家同坐一席。
两姐妹来到洗手间,都各自前进了厕格,出来后发现四下无人,江琳俐才说话:“小如,你是不是还想易枫啊,就那么喜欢他吗?”
林宛如横了表姐一眼,对镜理了理头发说:“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相亲对象却成了她老公,如果不是她,今天这一切就是为我准备!你不是以易家门第,不会接受一个平民女嫁进门吗?为什么她现却好好这里接受大家祝福?我看了就觉得碍眼,想不到她能耐这么大!”
江琳俐拢了拢头发,冷笑说:“想开点吧表妹!那些平民女跟咱们不同,好不容易巴上一个有钱有势男人,当然要使浑身解数抓牢了。等着看吧,她现是飞上梧桐枝头了,可草鸡就是草鸡,站不站得稳这高枝还是另外一回事!”
林宛如听她这么一说了,心里那口堵着气才顺了一些,可一回过味儿来,又瞥了她一眼,笑问:“琳琳姐,我怎么觉你对顾惜惜特别不屑似地?好像你比我还恨她,可我记得你不认识她吧?”
江琳俐抱怨说:“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你说过了,上次我去医院探望周老爷子,结果走廊上碰到她,本来想替你说几句话,结果反倒被那泼妇指桑骂槐呛了一顿,真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会和这种人交朋友,简直是自毁身价。”
“怪不得琳琳姐那么痛恨她了。”林宛如叹了口气,“我本来觉得她人还不错,可没想到她会这样子扯我后腿,难道人为了钱和权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吗?”
江琳俐满脸鄙夷地说:“怎么做不出来?权钱名利地位谁不想要,特别是这些平民女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后交朋友还是多交圈内人,不要再去交那些乱七八糟朋友了,不然下次小姨给你找好对象又平白无故给人抢了!”
林宛如理好了头发和衣裳,半转过身,照了照自己仪容,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接话:“我知道,这种亏吃一次就够了!我妈早把我说了不知多少回,说我养了只白眼狼。”
这时洗手间外有人推门进来了,江琳俐立即就转了个话题。“对了,小姨上次来我们家说又给你找了个姓冯相亲对象,结果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林宛如本来已经转好脸色又阴了几分,怪表姐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别提了,说到这个就气,那个冯刚也是个检察官,还是跟他一样都市人民检察院。”
“一个院里怕什么,只要他条件比他好就行,到时候气死那女人。”
“家世条件当然是不能和‘他’比了,不过人家自己上进,听说很就要被提名当副检察长了,我们见过两次面,人长得不错也很八面玲珑,可问题是……”林宛如顿了一下,凑近江琳俐耳边耳语几句,然后才恢复平常声音说,“就这样,吹了!”
江琳俐诧异地问:“不是吧?那姓冯就这样子被拉下来了?”
林宛如说:“不然怎么样,他不自量力去踢易家这块铁板,谁也救不了他。”
江琳俐问:“那你跟他断了彻底没有?”
“当然了,本来我也对不他不是特别满意,而且要找就找个比他好,气死那女人,要是找个差,那不是以后都让人看笑话了?”林宛如边说边打开洗手间门往外走,“别光说我啊,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大姨没给你安排对象?”
“有是有。”江琳俐早洗好手了,自然是跟着走出来,到了洗手间外走廊上,见没什么人走动,才接着说,“不过我没看中意。说真咱们s市能入我眼也就那么几个,可惜有结婚了,有没机会遇到,反正我和我妈说了,我不反对政治联姻,但对方家世和能力各方面条件一定要我之上,不然我不会妥协。”
林宛如想了想,促狭地问:“琳琳姐,能告诉我入你眼是哪几个吗?”
“不告诉你!”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八大世家公子吧?如果是这样话,说起来年龄和你相当,应该是徐家,莫家,简家,陈家,方家,易家,咦,这么说来人选挺多嘛。”
婚礼宴之后,还有令人期待闹洞房。
所谓闹洞房,就是借着这个喜事,闹得大家伙儿都高兴,用各种招数娱人娱己,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易老太太认为,正因为昨天晚上发生那样事,所以今晚要闹得大点,把昨天霉运全都闹掉,人以后才会加和和美美幸福乐。
昨天晚上准备好要闹洞房人被那一场绑架给打乱了阵脚,洞房没闹成,今天看着壮大了一倍以上人数闹洞房队伍,大家伙儿又开始狼血沸腾摩拳擦掌。
易枫和顾惜惜易家大宅房,布置与s市别墅里又有很大不同。s市别墅那边房间是以温馨浅橙色为主色调活泼风格,而这边房则是采用了相对较低调庄重颜色,引人遐想莫过于超大号圆床和四周纱帐,试想关掉所有电灯,只留龙凤红烛点光影摇曳,郎和娘圆床上恩恩爱爱,床铺轻摇,纱幔撩动间必定平添无限柔情蜜意。
此时圆圆大床上散落了许多玫瑰花瓣,大床中央用红玫瑰和百合摆成了一箭双心形状,象征了百年好合、天长地久祝福。床顶天花板上,水晶吊灯垂下无数缕星星垂饰,折射着透澈干净光芒,照得整间婚房如梦似幻。
一大群人簇拥进房,年轻人碍于长辈场,虽然已经蠢蠢欲动,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长辈们倒还端着架子,等易老太太说了一番祝贺话,再看着易枫和顾惜惜喝了交杯酒之后,作为郎母亲周国芸就笑吟吟地交代:“你们好好玩,不用顾忌我们这些老头老太,越闹越发,这地儿就只留给你们年轻人了。”
“芸姨,那我们可真闹了哈?”叶博扬搂住周国芸肩膀,明着对她说话,眼睛却瞅着易枫,小眼神儿分明“不怀好意”,仿佛说:小样儿,看哥们儿几个今晚怎么整得你求饶为止!
周国芸笑眯眯地说:“闹吧,越闹越喜气,没事,我们家阿枫都结婚了,下次轮到芸姨吃你喜酒了吧?”
易桦立即吐槽,调侃说:“三婶想喝小扬子喜酒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不如等喝我喜酒些!”
。“你这小子,我都替你爸妈担心!”易老太太插话说,“咱们家就阿枫乖,你和阿柏一个二个都学人晚婚,就不学学阿枫,明年再抱个大胖小子,生活就美满了。”
“嘿嘿,易奶奶放心,桦子这会子也了,我瞧着他像是有心上人了。”叶博扬偷笑,低头易老太太耳边嘀咕,却故意说得易桦也能听得见。
易桦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闭嘴,闪到一边去。旁观众人皆被逗乐了,顾惜惜握着易枫手也笑了。
莫冠尘却用手肘推推原希雅,低声说:“你丫又祸害了一颗纯情少男心。”
原希雅反问:“你确定这货是纯情少男,没搞错?”
安远琪却一本正经地说:“嗯,正确来说应该是祸害了一个花花老男人心。”
“噗!”于晓曼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安安嘴巴越来越毒了。”
宇文捷却撇撇嘴,像母鸡护小鸡似地护住原希雅,顺便把安远琪瞪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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