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越城他们从国色天香走出来。
像是刻意安排的,越城站在林淼的身边。因为下雨,国色天香特意给客人提供了雨伞。他打着伞,林淼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身边,完全看不到刚才的戾气。
这样的场面深深的刺激着我,我突然害怕被他们看见,赶在越城过来之前。我躲进了绿化带。
走到车旁的越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侧头,目光稍微往绿化带的方向偏转了下。
我怕被他发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碰到了修剪整齐的低矮灌木。灌木的枝叶发出沙沙声响。引来林淼的注意。
她停下上车的脚步,目光凝视绿化带的方向。
好半天,她才开口问:“阿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越城顺着林淼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恰好是我所藏身的位置。我发誓他看见我了,他眉头微皱一下,表情却仍旧淡然,沉默几秒,他对林淼说:“没什么人,你应该是看错了……”
说完。他继续开门上车。林淼也跟着上车了,越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飞快。
聚会的其他人也陆续离开,我缓缓从绿化带里站起身,冷风飕飕。
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沿着街道往前走,大脑一片空白,连走到十字路口都不知道。
我看了眼好像是绿灯的人行灯,继续往前走。
眼看要走到路中间,我被人猛地用力一拉,因为力道太猛,我直接坐到了地上。
耳边传来汽车驶过的呼啸风声,以及一个关切的声音:“易之之,你没事情吧。”
我呆呆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侧头去看,正对上杨艾文关切的脸。
“你不是走了么?”我小声问。
“不放心你,回来看看,起来吧,我送你回去。”杨艾文说着,就伸手拉我起来。
站起来时,我才发现刚刚摔到的时候,一个寸劲儿崴到了脚。我咬着呀站起来,不想给杨艾文添麻烦,就摇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你不用送我,我想自己静静。”
“阿城和林淼的事情……”杨艾文看我这样,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他斟酌开口。
我淡淡一笑,打断他的话:“他们的事情我早知道,昨天就看见他们一起去吃法国大餐了……”
杨艾文微微一怔,他完全没想到,我什么都知道。他还想说什么,我不想他跟着,就伸手拦住一辆车。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钻进了出租车。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告诉他随便开。我不想回家,因为那里有太多越城的影子。
绕着海城开了一圈,最终,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大排档前,我让司机继续开,他说什么都不肯,我想他是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付钱下车,我站在大排档前,扫了一眼,肚子咕咕的叫,最后,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点了一桌子的菜,有几样是越城爱吃的,要了瓶啤酒和两个空杯子,每个杯子都倒满酒,碰一下,一仰头,全部喝掉。
喝过酒,我目光呆滞的用筷子往嘴里塞菜品,一开始动作还很慢,可到最后,动作越来越快,因为来不及下咽,我呕起来,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大排档的老板娘,好心的上前询问:“小姐,你有没事儿吧?”
我懵然的抬起头。
“小姐,我们这里要打烊了,你看你是不是……”
“几点了?”我开口,声音异常的沙哑。
老板娘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都快两点了,你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你一个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
“哦……”我点点头,谢过老板娘的好意,付了钱,起身就走,身后还能听见老板娘叹息声。
深夜,即便是在喧嚣的城市,也清冷了许多,冷风呼呼吹,雨没之前那么大了,但还是在下,打在身上本来就不舒服,再加上冷风,冻得人直打哆嗦。
我又沿着街继续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我回头看去,就见杨艾文的车缓缓跟在我身后。
我停下脚步,车子也停了下来,杨艾文从驾驶位置下来,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将我拉到车上。
“杨总……”
我小声呢喃一句,看样子,他从国色天香出来,就一直跟着我。
“别废话,我送你回去。”
车里开着暖风,对着风口的我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杨艾文看了我一眼,立刻将风口往下掰,还很体贴的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我。
“谢谢。”我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接过纸,擦了擦鼻涕。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深夜时分,路上原本就没多少车,加上下雨车子就更少。
没一会儿,杨艾文就开到我家小区,他看我纠结的样子,忍不住说:“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去酒店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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