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城似乎一直都默认星夜本来就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所以当看到她有模有样的照着面前那书本上取出两根毛衣针开始跟手里的毛线忙活的时候,他倒也没有惊讶,就是默默地拥着她,看着她一针一针的织。
细细的刘海刷过了光洁的额头,乌丽的青丝沐浴在柔和的灯光下释放着浅浅的余晖,专注而淡雅的表情,让战北城同志看得有些傻。
灵活的素手轻轻的拉了拉那团毛线,思绪稍稍收了那么一下,很快就感觉到了身后忽然安静下来的男人,星夜又悄然转过头,发现他那锐利的鹰眸正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着。
“看得这么认真,难不成你也想学吗?不然,你给宝宝织吧,我看你也挺闲的。”星夜微微举起了手里的东西,淡然对着男人笑了笑。
闻言,战北城立刻就收回了眼神,往桌子上看去,很快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男人学着东西做什么?还不给笑死?你学就行了。”
说着,另一只大手轻轻的压下星夜的双手,“我就想着你也给我织一件。”
“大男人主义!”星夜唇间蕴含着一丝轻盈浅笑,低斥了他一句,“我才刚刚学,织不好,等我熟练了,再给你织一件吧,反正你皮厚,不怕冷。”
瞧,这说话还挺伤人的,战北城挑了挑眉。
“对了,你那外套不是开线了吗?放了几天,忘了让她们拿去给你缝上了,你那些衣服都搁军区里了,你拿过来我给你补一下吧,还是新做的呢。”星夜幡然想起了前两天不知道他怎么回事,那衣服的袖口开了好大的一道口子,衣服还是新发的,扔了觉得可惜,索性就放下手里的毛线,微转过身子对着战北城开口,“针线就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你找找。”
战北城点了点头,很快就听话的去找。
……
他可没记错,这是她第二次给他补衣服了,虽然他不多,也就那几套,但也不至于缺衣服穿,这只小饭桶一定不知道,他就是中意极了她给她补衣服的样子,多像老夫老妻啊,军区里的人经常说他们俩有夫妻相,这每回让他听了,都心暖了好久。(
“你明天帮我送些钱去孤儿院吧,我都好久没有过去了,担心孩子们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还是天气还挺冷的。”星夜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穿针引线,一边淡淡的开口。
“你总不能就这么承担他们一辈子吧?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你的能力也很有限,简单的帮忙可以,但要想彻底的摆脱困难,关键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世间冷暖,不管你肯不肯放开心去接受,它都不因为你的意愿而改变,它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现象,也只能是客观存在,你这么做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战北城一针见血的指出。
闻言,星夜不禁也浅浅的叹了口气,微抬起眼帘扫了战北城一眼,“我知道,我就打算着,今年暑假过后,母亲的学校建起来了,那些孩子就可以走进校园了,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念书,将来能拥有一技之长,就像康兰一样,能自食其力。那样,我的苦心也算没有白费了。”
“直接打卡里不就成了?还要不要买什么东西过去?”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过去看看,给他们带些礼物也好,院长奶奶也认识你,你跟她说一声就好了,我明天想去看看小雪,你送我去医院然后再过去,我回头就在医院等你过来。”星夜蹙着眉,幽然开口,而讲到这里,不禁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远藤凌川跟蓝姗姗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每次通电话,她试探性的问,父亲总是一笑而过,让她只能干着急,因此,幽瞳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想父亲了?”战北城一眼就能看透她那双清眸。
星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一次,我希望他们能永远不再分离,我知道我自私,我觉得,母亲其实一直都亏欠父亲太多……”
说着,星夜便幽幽地抬起头,清眸里不知何时已经充斥着一丝隐忍的疼痛,眨了眨眼,才垂下了眼帘,终于也不想再想下去,清凉的视线一闪,不经意就看到了男人那依然还绑着绷带的手。
接下来,不外乎又是给战北城换了药,将衣服补好,就被战北城直接抱上床休息了。
……
几场冷雨过后,凛冽的寒风渐渐就消弱了几分,空气里依稀带着一些微微的湿润,萧瑟的寒风之中似乎隐约的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与柔软,躲在灯火阑珊的严冬之后,春天的脚步终于悄然而至了。
暮春三月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微湿的纱帘和着清风肆意的飘飞,轻盈如那新生的羽毛,落在手心里,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接着,淡淡的凉意便隔着那微热的掌心开始蔓延了。古韵简朴的阁楼里,凉风四起,天空里正飘着毛毛细雨,远处的景色沉浸在一片淡淡的白色朦胧之中,飘洒的细雨里,唯有那被永不凋零的青色衬托着的柔软美丽的粉红,正迎着朦胧的烟雨盎然绽放着。
搁在炉子上的水已经开始冒着热气了,清风卷着细雨飞了进来,飞舞的微湿的纱帘下,一名清俊冷漠的男子正负手而站,深沉冷冽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跟沉寂在深夜里的海洋似的,正盯着眼前那一株美丽的粉红看得出神,俊雅的脸上微染苍白,不带任何的一丝表情,雨丝就在他的脚边悄悄的停下来,他的身后就站着两名身形彪悍魁梧的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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