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溪先是听值班参谋报告说前面阵地上出现的枪声是执法队常如海他们引来的,据说他们把曰军的炮兵阵地给端了,心想这常如海可真够胆大的,凭区区几个人就敢闯曰军炮兵阵地,而且还给炸了。后来又听见一阵激烈的枪声,心惊肉跳,心说别是曰军大举进攻吧,打电话询问,才知道是一营长高宝存为救常如海组织了一支50人的队伍前来营救,心里腹诽不已,好好的阵地不守,万一丢了阵地咋办?再后来,听说二营也全线出击,围住了一支300人的曰军队伍,这下,李在溪坐不住了,奶奶的,就许人家打曰本,不许老子参观一下,想当年,老子杀人这帮人还不知在那个娘肚子里抽筋呢,这帮为老不尊的家伙,罢罢罢,今儿个老子豁出去了。于是,李在溪吩咐值班参谋留下,其余人赶去“指导”战斗,别丢了咱指挥部的脸,让人以为这些人只会猫在指挥部里不敢见世面。
川江一男见四面都是支那军人,心里着了慌,忙让报务员给铃木重康发电:“我部遭遇一千支那军人的围攻,望旅团长阁下速派兵解救。炮兵联队长川江一男。
铃木重康收到川江一男的电文后,心里感到好笑,川江啊川江,你本是一颗棋子,何用我解救,于是吩咐报务员:“给川江君发电,就说我部正在组织营救,请坚持三个小时。”
收到电文的川江一男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坚持三个小时,就是坚持三十分钟也够呛,这个铃木竖子,这时,川江一男想起川江家族来,那是整个大阪繁荣的基石啊,凡是赌场、记院、舞厅等都有插足,就连议员竞选也得先拜访家族,可以说,没有川江家族就没有大阪的昌盛。自己本是川江家族的继承人,爷爷也看重了自己,准备在合适的机会把家族之位传给自己,要不是爆发了帝国圣战,响应天皇的号召,也不会跑到支那来。这时,川江一男想起妻子由真美惠子,那个早稻田大学的高才生,有着甜美的笑容,妙曼的身材,温柔的姓格,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川江武德,走时,儿子稚嫩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爸爸,记得回来给武德拿好多支那人的剪纸来。”儿子酷爱艺术,有一次,在大阪见到了一个支那人卖的剪纸,喜欢得爱不释手,从此,就着迷上了剪纸艺术。在东三省,川江一男收集了许多剪纸,当然,有不少是川江一男用卑劣的手段得来的。正在川江一男胡思乱想之际,猛听得打得欢快的歪把子机枪在一颗九一式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化作一堆零件。川江一男吓得裤裆一阵发紧,知道支那人的进攻马上就会开始,忽然想起察哈尔兵团司令东条英机,自己的父亲与他父亲是好友,难不成他也会见死不救?于是急忙吩咐报务员:“马上给察哈尔兵团指挥官东条英机发电,就说我遭遇一千支那人的围攻,现已不支,请他速派飞机支援。”话刚说完,就听一声枪响,报务员胸部中弹倒地身亡。
三名掷弹筒手一一把曰军的机枪给打爆了,从而为部队进攻扫除了障碍。王斌也谨记常如海的吩咐,藏在石头后开始把那位曰军指挥官身边的人打死。山谷里曰军的斗志渐渐衰落,已经丧失了凶悍的一面。常如海看着围着的网渐渐收紧,心里有种快意恩仇,正要下达攻击命令时,团长李在溪领着一帮指挥部的人马赶来了。
李在溪先是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南面,见围困曰军的是程宗的二营,看样子是待命出击,抬眼瞧见山谷里曰军的抵抗明显弱了起来,也不见曰军机枪压制,倒是在曰军人多的地方还不时地会响起掷弹筒发射的九一式手榴弹的爆炸声,显然,己方有压制火力,正是消灭曰军的大好机会,可不见程宗发布命令,有点奇怪,问:“为什么不出击?”
程宗苦着一张脸,期期艾艾地说:“团座,这,这,这次的总指挥是执法队的常队长。”
李在溪一听,有点不明白,问:“为什么?”
“高营长把部队指挥权交出去了,我能不交吗?”
李在溪阴沉着一张脸,说:“带我去常队长那里。”
几个人从东边绕过去,就见常如海身边站着一名晋绥军的司号员。
常如海见一帮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正是团长李在溪,笑着说:“哪阵风把团长大人给吹来了。”
李在溪哈哈一笑,打趣着说:“是地狱的阴风,听闻常队长是索命黑无常,我这小鬼窝在指挥部里也有点不像话,这不,就赶来瞧瞧热闹。”
常如海哪能听不出李在溪话里的酸味,知道自己越权指挥犯了李在溪的大忌,于是笑着说:“兄弟我这不等团长大人的大驾吗?这下达总攻命令还是由您老人家来吧。”
李在溪谦虚了一下,知道这是常如海给自己面子,也就不在推辞,对司号员说:“我命令,总攻开始。”
司号员便鼓着腮帮子“滴滴答答”地吹起进攻信号来。霎时,狭小的山谷周围立马响起“冲啊,杀啊”的喊叫声。
得到命令的执法队员们手持汤姆逊,呈散兵线快速交替插向前边,显示了良好的素质。
李在溪一看就知道人家执法队员明显高于自己的队伍,有点嫉妒,但又不敢表示出来。
一会儿,山谷里的曰军便被围成几段,溃不成军,看来,大势已定,按常理,歼灭曰军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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