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魂听说这狗如此护着烙月,而烙月也是有情有义,不忘了这条丑狗,对狗尚且如此,对人应该也是不错的;秋魂心下琢磨烙月并不是一个坏人;看他吃食的模样,只像饿疯了的孩子。
说不得心里与他拉近了一段距离,倒少了许多防备之心。
烙月跟着秋魂走出了包外,只见落曰西沉,既大又圆,却是红光微微,给青草上了一层红色,正如佳人微醉,少女含羞。
两人出了藏包,往后走了几步,烙月才发现这大藏包后面还有一个小藏包,秋魂带着烙月走了过去。
包帘打开,只见包中端坐一人,衣服头发不乱,装扮与秋魂一般。却是用一根条子正在抽打这桶中的牛奶,烙月暗想,难道此人是个疯子不成。
秋魂忙给烙月说道“这便是我的妹妹秋霜。”只见那包中女子听到这句话,抬头向包外瞧来,见到烙月慌忙缩了回去。
烙月一惊这女子与秋魂长得一个模样,只是:脸若秋霜白如纸,神似残荷魂已散。虽是花容月貌,到底是秋风阵阵、颜色散尽。
看得人心疼。
烙月和秋魂忙放下包帘走开,让秋霜独处。烙月这才问道“看她虽无异样,却是落幕,难道害了什么病?”
秋霜这才说道“公子慧眼,霜妹是我双胞胎妹妹,本来也是好的,可是三年前一个黑风夜晚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一夜之间便成了现在的模样!好时和常人一样,不好时便会胡乱咬人,又或是发足乱奔,又或是呆立不动……”
说完眼泪已在打转。
烙月心想,原来是双胞胎妹妹,难怪两人如此相像;得了如此怪病,也难怪家人提起,无不垂泪。忙问道“没有看过郎中吗?”
秋魂这才说道“怎么会,父亲三年来不知带她看了多少郎中,只是金钱散尽,没有用处。为了给霜妹治病,连父亲也学会了不少医术。只是无用啊!”
烙月这才叹道“真是红颜薄命啊,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偏偏得了这么一个病!”
秋魂这才又说道“对不起,本不该给你说这些的。”说完又问道“公子不知为了何事来着草原上呢?”
烙月淡然,却不知道如何答她,只是茫茫天地,一片茫然。心念一动说道“只为来这地方走一遭,见见这那藏的和中原的不同?”
秋魂笑道“只可惜不能陪你游这美丽草原了?”
烙月待要问为什么,秋魂只是快步走回大藏包去了,烙月只好将话憋在了肚子里。在这荒原之上,当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作伴说笑,本身不也是一件美事吗!
当夜秋老汉在大包侧给烙月和火眼苍猊支起一个小包,一晚上火眼苍猊伤口愈合,疼痛不已,一夜嘶叫,叫的烙月心中难受,却不知怎么缓解他的痛苦。
直到天明一人一狗这才睡去。
烙月醒来时已是烈曰高照,晒得青草发软,藏包发烫,好毒的阳光,烙月也是被热醒的。火眼苍猊也已醒来,不住地舔扎在身上的药带,却是不嘶不叫,像是好多了。
烙月忙去大藏包中找秋老汉,身上无银无金,只想为老汉干点事,那知包中已空无一人;烙月枯坐无聊,便走到大藏包后小藏包,看看秋霜在干什么。
只见一张斜布遮着太阳,秋霜正在缝补手中的一个藏包。烙月远远看去,并不觉得秋霜有何异常,向秋霜招了招手,说道“姑娘好?”
秋霜抬起头来,见是烙月,丢下正在缝的藏包正要回身走进小包;烙月忙上前说道“姑娘别走,我没恶意?”
秋霜随即停了下来,坐下去,拿着藏包继续用一颗模样怪异的针缝补,却是说道“你不怕我吗?”
烙月笑道“我为什么怕你?”
其实三年来没有一个人原意和她说话,她也知道自己有怪病,只是封闭着自己,所以越来越孤僻,到最后彻底把自己与别人隔了开去,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乘着清醒的时候,帮忙做点活计。或缝藏包,或制酥油,或修鞍辔……
要说孤独,烙月是极孤独的,因为十八年来没有谁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所以对于秋霜的这份孤寂她多少了解一点。
秋霜见烙月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脸一阵枣红,总觉得烙月正在注视自己,这样一想只觉得怎么做都不自在,一不小心被那大针刺中了手,立马汩汩的流出血来。
烙月一闻到这血腥味,身体中的血蛊又要躁动;烙月慌忙压住心神,慌忙站了起来,走出去两步,让那血腥味离自己远些。
秋霜忙用嘴吸了吸手指上的血,已把烙月的状况瞧在眼里,原来她与我一样,也是带病之人。便问道“你怕血?”
烙月又怎么会怕血呢,回过头来,只见秋霜脸色比刚才也好了很多“怕血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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