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灌到喉咙之中,这种感觉好像与他已经相距了太远,隔得太长,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感觉,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呢。
这腥的应该是血,这甜的是什么呢,是药?腥甜之物沿着喉咙,下到食管,进入胃囊,流到周肠。每到一处他都觉得异常的疼痛,这些东西像是在他的体内开辟一条道路,正在荆棘丛中,逢山开山,遇树伐树。
他只觉整个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又是一阵腥甜,这次比上次好得多,这次只是沿着上一次开辟的渠道流淌,在他的体内流淌,疼痛之感稍减,舒适之感顿生。这腥甜之物正如甘露滋润着他干涸的食物通道(消化系统)。
周肠开始蠕动,那些腥甜之物正在一点点被吸收,一点点被身体接纳。灵台方寸微动,鼻孔之中窜出一团浊气,随即灌入一团清气,如此往返反复,他只觉血脉中似乎有东西在流淌。
腥甜之物不断灌入口中,渐渐失去了流到身体中的感觉,也再感觉不到清晰的胃肠蠕动;而是感觉到周身血脉从肠胃开始血异动,似乎正在接纳那腥甜之物。
又是一阵疼痛,腥甜之物在肠胃周围血脉之中开始流淌,也好似在开辟渠道,只觉这血脉之中还有另一样东西,这些东西不属于他的身体,却是在寄生在他的身体之中,现在正在抢食这腥甜之物,渐渐开始活乏起来。
腥甜之物不断灌入口中,不断被胃肠接纳,先是胃肠周围的血脉,再是心、肺、肝等五脏六腑。
灵台方寸又在微动,他只觉鼻孔之中吹出一口浊气,吸入一口清气,继而心脏开始有规律的跳动起来,难道我活过来来了。
渐渐地他能嗅到空气中的极浓的血腥味,能听到耳外的吵杂撕咬之声,像是一群狼,他已经感到了这股浓烈的杀气,这个强大的战场氛围;难道刚才的腥甜之物竟然是狼血。
再一次腥甜灌入口中,他开始听到一阵琴音,周身能感觉到的穴脉都在跳动,渐渐的一股暖流汇到灵台,再灵台转一圈变成更大的一股乱流又流向灵台以外的诸脉之中。
又一口腥甜之物灌到口中,他醒了过来。
烙月的这一醒来已是十曰之后,只见自己躺在牛车的残板之上,一条周身邋遢,却异常庞大凶恶的恶犬正在叼着一头巨狼将血灌到他的口中。
这狗不是他物,正是万兽林中、铁枪镇上的恶犬“火眼苍猊”,他给烙月喂完狼血,将狼尸扔下牛车残板;随即背对着烙月坐在残板之上,双腿绷紧,蓄势待发,向一支随时待发的利箭。
见烙月醒来,恶狗也无半点反应,连那根丑尾他也不肯摇晃一下。
烙月刚醒来,不免好奇,忙向周围探视。这一看吃惊不小,心里发麻,只见齐刷刷周围全是张着长牙的大狼,一个个凶似饿虎,瞪视这一人一狗和一辆残车。犍牛已被吃尽,骨头也没看到一根。
烙月再看眼前的火眼苍猊,只见它邋遢的被毛,竟然是一层层的血块。烙月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马车上呆了多少天,更无法想象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犬,它是以何种方式守着自己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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