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曰子向后推移,施玉莲脸上的气色也开始慢慢好转了起来,因为雪儿在家精心的侍候和调养,她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精神也慢慢地恢复到了出事前的模样。妈妈的这些变化,雪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因为随着妈妈的身体好转,雪儿开始在暗地里酝酿着出逃计划。这半个多月时间里,雪儿在家里可是憋坏了。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还不说,还得忍受着家人无休无止的洗脑。
可是越是这样,雪儿对池怀虚的思念越是强烈。
有了出逃的计划后,雪儿开始不再分辨,表面上看来像是接受了家人的安排,不再提起宁江市的事情,暗地里她其实也下定了出门去宁江市打工的决心。有了这样的打算,雪儿开始装作像是一个乖乖女,经常主动帮施玉莲做些家务,一家人的生活像是又走上了正轨。
因为雪儿身上的变化,家里人也开始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施玉莲有时候甚至还将雪儿一个人丢在家里,独自出去串串门,这给了雪儿充足的时间准备出逃的事情。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天,雪儿早早地起来,帮施玉莲做完了家务,便打开家里的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起来。这段时间,雪儿一直在看一部热播的电视剧,其剧情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雪儿坐在电视机前,看得时断时续,她一忽儿被电视情节吸引,紧盯着屏幕不放;一忽儿又被心中的烦恼困扰,恍然若失地打发着时间。
施玉莲在家里楼上楼下、里里外外转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家务事可做了,便跟雪儿打了声招呼,像往常一样走出了家门。
雪儿看着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连忙起身来到楼上。她想找到她的背包和行李箱,自从手机事件以后,她就再也没看到它们,不知道父母将背包和行李箱藏到哪里去了。
雪儿怀着紧张的心情,在楼上杂物间里四处张望。忽然看到角落里,她那深蓝色的行李箱静静地立在那里,拉杆向外伸着,她那咖啡色的背包斜斜地挂在上面。她连忙走上前去,激动地打开了背包,想看看里面的身份证和钱包还在不在。很快地,她就翻到了她前不久刚买的粉红色钱包,心中一阵狂喜,但是当她打开钱包一看,却不由得一阵失望。
雪儿发觉一直被她放在夹层里的身份证不见了踪影,一起不见的还有前不久刚办的一张银行卡。发现这种情况,雪儿不由异常地恼怒,看来这之前父亲或者是母亲早就检查过了她的行李,甚至为了防止她的出逃,将雪儿所有的证件和钱物全部收缴了。此时,雪儿心中对父母有些恼恨,可是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她对父母又恨不起来,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为了她好。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让雪儿心中很是憋屈,她狠狠地咬着下唇,不甘心地重新将钱包里里外外都翻看了一下,却仍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雪儿心情烦躁地将钱包丢回到背包里,颓然地蹲在了行李边,手扶着行李箱,心里十分着急:“我该怎么办呢,没有了身份证又没有了钱,我怎么出去了呢?”想到这里,雪儿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看来父母远比她想像的要聪明,他们早就想到了雪儿会出逃这一招,事先就做了防备。现在雪儿一无证件二无钱,想要走,就连这山前村也出去不了,就算是出了山前村,想去县里也只能靠步行,这十几里路,再怎么说也要走上大半天,家里人随时都可以追上她。何况就算是家里人不追,雪儿能到达县城,想去宁江市也是一种奢望,几百里路远,步行过去是不可能的。再说,就算是雪儿去了宁江市,她身上一无所有怎么生存呢?
雪儿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现在已经一二十天没有和池怀虚联系了。没有了我的消息,池哥现在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雪儿在心里盘算着,早知道这样,当初将家里电话告诉他就好了,可是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电话打来了,说话也不方便,弄不好又引起家里人无端的猜疑。
雪儿就这样想一会,流一会泪,心里却在下决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出去,哪怕不是为了池怀虚,我要也出门去打工,这山村的生活太让人窒息了,雪儿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关疯的。
这样想着,雪儿心中愈加着急,谁知这一急,倒让她想起一件事来。上次回家时,由于身上没有零钱,买票时用了一张一百的,后来售票员找零回来时,雪儿没有来得及拿出钱包来,随着将那零钱塞在了背包外面的小口袋里,这个小口袋很是隐蔽,也许父母没发觉,那钱在里边也不一定。想到这里,雪儿擦干了眼泪。匆匆地拉过小背包,拉开了小口袋的拉链,伸手往里一摸,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因为触手有一小卷纸片。她连忙将那纸片抓在手中,把手抽了出来。等将手放到眼前摊开,雪儿清晰地看到手里赫然有一卷花花绿绿的钱钞,显然就是上次找零的钱,居然还在。雪儿心中一阵狂喜,将钱理开,数了数,有几十元之多,足够她到宁江市跑个来回还有余。雪儿心里开始狂跳了起来。
数完钱后,她仍然将钱放进了背包的小口袋里,站起身回到了楼下。等走回房间,却发现晓梅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出去了,不见人影。雪儿高兴地躺倒在床上,计划着出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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