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不是第一次来发名片了,街上碰到好几个熟人,他们也说着同样的暗语。老五跟骆千帆说话惜字如金,跟他们说起话来侃侃而谈,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
“什么时候放狗?”
“下午2点,还在老棉毛厂大院。”
“人多吗?”
“多!星城市狗协那些大老板至少能来一少半。”
“估计多大的盘子?”
“少说也得一二十万吧。”
“场子稳吗?”
“稳!狐狸罩着的,钱都使上了,能不稳吗?”
“自己能带狗吗?”
“当然能带,狗不固定,玩狗的人也不固定,开心就好。”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们的对话一定听个稀里糊涂,骆千帆都听懂了,看来招风耳的团伙在东乡这一带有根。
回棉毛厂的路上,老五很开心。不过还是咳,虽然吃了药,感冒好了一些,咳嗽并没有减轻多少,关键他作,嘴里的烟就没断过,早晚作死。
回到废弃的棉毛厂,除了招风耳其他人都在,瓦片、老三、老四、老六、老七正在后院空地上布置围网。
后院原来也是厂房,以前在这里赌狗的时候就把房子拆了,拆出十几亩地那么大的地方,四周有围墙,对于赌狗来说,真是一片好地方。
场地简单部署以后,前院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听声音像有跑车。
“他们来了。”老四好像很兴奋,急忙跑去前院迎接,不大会儿迎过来七八个人,骆千帆看他们,怎么形容呢,就像一群中年老混子中彩票发了横财,呲着金牙就进来了。
其实他们没有金牙,但是气质跟金牙很配,一看他们就应该穿金戴银、镶着金牙才对。
有俩人牵着两条狗,两条灵缇犬。其实灵缇犬长比起其他够来很没有贵族气质,但是这两条狗头抬得高高的,神气得不得了。人有暴发户,狗也有暴发狗,就是那种老子有钱的吊样。
“哟,刘老板,李老板,好久没见,我们在杉林湾半个月你们可都没去。章老板也来了……”
“他们没去,我可去了。”
“哟,是章老板,您是去了,您去了那次搞得我们老大特别亏欠您,本来喊您去玩一天,谁知道运气真不好,输了那么多。不过也就是你,家大业大不在乎,要搁我们,老婆都卖了估计。这是您刚入的狗,上次可没见着,准备让它试试腿?”
“试试就试试。大耳朵哪儿去了?”
“您还不知道,我们老大在这一片儿不是有个相好的吗?陪她吃饭去了,马上就到。”
“几点开始?”
“马上,再上上人,就咱们几个也没意思。”
“好,不过啊,别整那些种地卖菜的土老包来玩,输个三百两百跟抽了筋似的,没意思。”
“章老板一开口财大气粗,得了,您哥儿几个先聊着,我去安排安排。”
老四对骆千帆说话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可是面对这些人能说会道,嘴像安了发条一样,骆千帆讨厌他——最讨厌那个老七,第二讨厌就数他。
老四嘱咐完了,把老五、老六、老七和骆千帆叫到一起,说:“老五,你带他去第三道岗;老六,你到第二岗。”不等他给老七派活儿,老七眼睛一瞪:“还让我去站岗?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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