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后采取何种方略,了解前线部队的情况、以及联络那支只会逃跑的英国远征军,都是我们当前所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在明天清晨发动反击,那也是上帝的旨意,与加利埃尼那个老家伙毫无关系。”霞飞缓缓开口,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决然之意,“为了法兰西,我这次会再让他一回,全力配合他的计划。然而我发誓,我是绝对会让他为他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看着霞飞那张和善的脸,贝特洛心中微凛,一丝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背脊。
“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霞飞眼中光芒闪动,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道,“我们还必须了解当前萨拉伊的第三集团军的情况。自从吕夫那个白痴将三分之二的主力都尽数葬送之后,他们的压力就几乎是所有军团中最大的;几天前他们刚刚丢掉了凡尔登,随即马斯河上的防线也被德国人所突破。虽然我又调了一个半军前去增援,然而他们在德国人的进攻之下仍是在不断往后退却。如果我军在这一地区被德国人突破的话,那么在阿尔萨斯前线的部队将被截断退路,其后果对法兰西而言无疑是不可承受的!”
贝特洛点头道:“我随后就去和萨拉伊将军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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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发报机滴滴的微鸣,一封电报从夏蒂荣发到了德斯佩雷和福煦二人的前线指挥部——前者在一天前刚刚取代朗勒扎克成为法国第五集团军司令,后者正统领着一个新组建的、由两个军所组成的第九“集团军”,此刻正部署在第五和第四集团军之间的空隙地带。电报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明日清晨,由第五、第九集团军全军会同英军和巴黎的机动部队,攻打德国第一、第二两集团军,似属有利。请告知你集团军能否照此执行并有把握取胜,速复。”
收到这封电报之后,福煦为之精神大振。战争爆发前,曾任陆军大学校长的他便是法国军中最坚定的进攻主义分子,其在一周前的阿尔萨斯战役中更是通过坚决的反攻挫败了鲁普雷西特的攻势,由此被霞飞所拔擢重用。此刻福煦见到有一个反击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当即就予以了肯定性的回复。他这支最近组建的部队大都没有经历过友军的撤退,官兵的体力和战意都处于理想状态。
过不多时,第五集团军司令德斯佩雷也做出了切实中肯的回复:“我部能于6月4日作战,不过,部队的情况并不十分良好。”这位取代朗勒扎克的将领,是一名精力充沛、才华出众、无所畏惧,但却比霞飞还要专横、冷酷、独断的暴君般的存在。此前撤退的途中,一旦碰到道路阻塞,他的办法就是掏出左轮从车里向窗外开枪。在回复了霞飞之后,德斯佩雷当即向全军下令,今天下午进行部队调度和物资准备,明日清晨发起全面反击。得知这一消息,其下属的第三军军长阿什中将“宛若挨了当头一棒”。
“发疯啦!”电话中,阿什向德斯佩雷竭力反对道,“全军已经精疲力竭,吃不上、睡不好——已经连续行军和战斗两个星期啦!我们缺少武器、弹药和装备。情况很糟,士气低落,有两名师长我不得不换掉。参谋处一文不值,毫无作用。我们至少还需要再休整两天时间,才能勉强恢复到正常的情况……”然而新上任的德斯佩雷根本不听这些解释。他厉声咆哮道:“总司令已经下达了命令,必须得进军。你要么发起反攻,要么就倒下去死掉,这没有什么可以多讨论的。”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过不多时,100公里外的萨拉伊也发回了令霞飞略感宽慰的电报:得到补充后的他,已经能够在地形崎岖的埃纳河上游抵挡住德国第五集团军的进攻。霞飞于是再不迟疑,当即驱车赶往塞纳河畔的默伦,前去面见弗伦奇。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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