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丝柔心中不愿,但是却不敢违逆自己的母亲,只好跟着他们一路往恨天教赶去。
自从花玉珲第二次在云台向水竹表白心意之后,整个天宫的人似乎便已经把水竹当作宫主夫人了,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在水竹的耳边絮叨着他们宫主的好,在他们的描述中,他们的宫主简直就是一个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绝种好丈夫。
这不,一直贴身伺候水竹的香凝又在替他们的宫主说好话了,“唉,水姑娘,我们从来就没见过像宫主这么痴情的男人,那么多的绝色女子想要讨好我们宫主,可是我们的宫主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心里就只有姑娘你一个。这些年来,我们从未看见宫主对那个人这么好过,你受伤的时候,他整日整夜地守在你的床前,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呢。”
香凝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水竹的反应,见她好像正在沉思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故意轻叹了口气,声音加大了些道:“宫主一向清心寡欲,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人会如此费心,为了姑娘,他简直可以说是费尽心力了,为了让你的伤能够快点痊愈,他特意到天宫的冰川下,几百米深的地方凿来了万年冰魄,为你制成了这张寒冰床,又怕你身子太过虚弱,会被寒气反噬,又特意连夜赶到南海,取来了深海暖玉,放在寒冰床中,让你既能利用这寒冰床疗伤,提升内力,又能不被过冷的寒气侵蚀,你说宫主他是不是煞费苦心呢?”
水竹渐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本来香凝先前唠叨着花玉珲如何痴情的时候,她并没有听得很认真,因为这些天来,几乎是每个接近她的天宫的人,都要把这相类似的话几乎不差分毫地重复一遍,但是香凝方才所说的话,却是她从未听过的,也的确是受到了震动,只是一张床,就如此用心良苦,这叫她怎能不感动?
“这些话,怎么从来没人对我说过?”水竹疑惑地问道。
“是宫主不让说的,”香凝见水竹终于有了反应,心中十分欢喜,立即把花玉珲的嘱托全部忘记了,自顾地滔滔不绝道,“因为宫主在潜入冰川时中了寒毒,后来又因为急着赶往南海,而没有及时疗治,致使寒毒侵入了肺腑,无法彻底清除,以至于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寒毒作,心痛难忍。”为了增加渲染效果,香凝还故意做了一个捧心忍痛的模样,以增加形象感染力。
水竹的水眸中有水气氤氲,哽咽道:“为什么要那么急?”
“当然是为了尽快治好你啊,当时你武功尽失,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不能痊愈的危险,宫主那么爱你,怎么会不急啊。”香凝对水竹的质疑显然十分不满,一副“你太不懂宫主的心了”的委屈模样。
水竹的心,仿佛被什么利物狠狠地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以手抚胸,面现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香凝顿时吓得慌了手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心中暗暗叫苦,这事如果被宫主知道了,那么自己就死定了,一定会被逐出天宫的。
水竹轻轻地摇了摇头,涩声道:“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水姑娘,你该不会是……哎呀,我刚才说的,可千万不能让宫主知道啊……水姑娘求求你了……千万别让宫主把我赶出去啊……水姑娘,你究竟怎么了,哪里疼吗……”香凝语无伦次地兀自嘟囔着,想要去扶水竹,却又不敢,只是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无巧不巧的是,花玉珲竟然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香凝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傻愣愣地呆立在那儿,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都能塞下一个鸭蛋了。
“怎么了?”花玉珲狐疑地看了眼香凝,旋即将目光投注到面现痛楚之色的水竹身上,伸手轻轻地将她扶住,关切地询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香凝紧张地看着水竹,生怕她说出实情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则惨白得没有半丝血色。
“没有,只是刚才起得过急,有些眩晕而已。”水竹连忙解释道,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紧张。
花玉珲一怔,水竹语气的改变让他有些愕然,但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直觉到水竹对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温柔地扶着水竹,让她在椅子上慢慢坐下,这才直起身,对一旁仍然呆愣当地的香凝轻叱道:“你是怎么照顾的?”
香凝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满脸惊恐之色,却张大着嘴巴不敢出声。
花玉珲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轻叱,竟然会把香凝吓成这样,心中不由暗自疑惑,反思自己平时虽然对她们不苟言笑,但是也不至于让她们多么狠戾,她们平日也并不是这样畏惧自己的,不等花玉珲想明白,水竹已经抢先解劝道:“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逞强。”
花玉珲见水竹急着为香凝求情,更觉事情有些可疑,但是却不想在水竹面前追究这件事,于是对香凝用平和的声音吩咐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香凝见宫主没有怪自己,而且也没有深究下去,顿时喜出望外,慌忙叩头道:“多谢宫主宽恕。”说完,便快地爬起来,急急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