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河南境内的驻畿兵马,已经在多日前开始相继撤退了。。”
“而河阳桥三关在内的许多当地驻军,甚至都不知情?”
“从前两日开始北地行司,就不再发布命令和传达消息了,”
“因此,各地驻防人马一时群龙无首。而群情汹然”
“有不少将士慌乱不知所措之下,纷纷跑到北岸这边来寻求帮助和援力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王端臣给算计上了,或者说是好好坑上了一把。而这一幕似曾相似一般的曾在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结果就是行营右护军的回归和淮镇的崛起,难道这次优势故伎重演了么。
随着加派人手进入河南都畿道探查,与滞留在当地的黄河疏松船团陆续反馈回来的消息;随着洛都城内的行司整体消失而引发的混乱和恐慌,在都畿道内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爆发各种或大或小的逃亡浪潮,一些茫无目的的乱兵和流民,甚至开始试图抢劫和袭击船团及其囤积在岸边的物资,而被随船装备的火力给击溃和镇压了下去。
这时候,来自王端臣姗姗来迟的第二封手信也再次送达了我这里,更进一步确认了我的猜测和判断;
就在三天前做好一应准备的北地行司,及其直属的护军五营、左五卫、右骁卫及殿前军一部,约上万人马并诸多官属,已经连夜拔营离开洛都城而南下南阳地区,等到现在估计都已经追之不及了;而提供给对方启行之资的,却正是淮镇刚刚提供的那批补给。
而随着这部分最为核心力量的弃走,也等于是把剩下的烂摊子都一股脑儿丢给我了;而处于战略全局上单额考虑,我还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下来,不然的任由都畿道内局面恶化和崩坏下去,受到波及和冲击的还的是我在河南道刚刚稳定下来的地盘;更别说是在西军攻来在即的战场上,后方和侧翼实在不可以再出什么状况和乱子,而给予敌方更多的可乘之机了。
当然了,换一个角度了来看的话,河南道西部和都亟道的北伐军,虽然早已经被陆续抽调的残缺不全,基本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和许多老弱病残,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相当有所用处的。
而且从理论上的性价比而言,我只是以付出一大笔急需的钱粮为代价,换取都亟道内的驻军,所驻扎的地盘和设施,已及带不走的一切物资和人员,实在是各赚翻了的生意。
但是对于已经打下平卢道和吞并河北大部的蜗居方来说,再加上一个意外入手而看起来捡了便宜的河南都亟道,就未免有些严重的消化不良和力有未逮了。
更何况,我还要就此面对上可能全力东进的西军主力,这可有些不妙和危险了。要知道为了应对之前的局面,我的淮镇内部,已经进行了第三轮的动员了,而动员范围也扩大到了那些,相对平静的外围地区和边缘势力了;
至少有六十个新编或是暂编营头的架子正在淮地组建起来,而等待后续兵员的补充完毕;而且因为全力开工之下的军工生产缺口,导致这些新编和暂编的营头火器配备率,已经分别降低到了五成和三成以下,差不多就是防戍军到守备团之间的配备水准了;
数量更多为此服务的民夫和长短期征调的劳役,也是一再延期和改变计划,已经开始不同程度影响和反馈到了,许多在冬季进行的例行生产项目和大型工程当中去了。
现在再来半个河南道加一个都亟道,无论是扩军需要的士官和军官,还是维持地方局面和日常运转的官吏候选,都将士捉襟见肘而补充不及。
再这么无限度的扩充和抽调下去,只怕要出现明显的军队战斗力和地方行政效率下滑,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一系列大小问题和连锁反应式的惨痛代价了。
不过,好在我接手的并不是一片空白或是荒芜之地,那样虽然事情更简单了也要将要更加头痛了。根据这些年对于驻留河南都畿道的北伐军渗透和了解,王端臣为首的北地行司,经过数年经营和拓殖的成果还在,再加上河洛之地本身的基础和底蕴,在大水全面退去之后已经有所恢复了。
至少原本河堤的缺口已经被修复,而在短期之内不再有泛滥之虞;这些年经过招徕百姓和诸军的屯垦,恢复和重开的成熟田地也有几十万亩,再加上各处军屯据点里的人口和维持基本秩序的官吏人等,都是等着我去接手的现成基础了。
从好处上说,这种现成的体系是接管起来相当的轻松省事,几乎不费什么气力,而且相比那些河北到的地方人口,在北地孤立无援而立足为时尚短的他们,无疑对淮镇更有天然的倾向性和依附存在的必要性;
但从不利因素上说,如果没有将其打破和拆散的理由的话,这些旧有军队形成的地方格局,日后消化和吸收起来也是颇费时日和功夫的存在。
不过,至少在与西军开战之前,我还是能够在局部顺带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并以此为底气快刀斩乱麻式的解决一些问题和潜在的隐患。因此,能够早介入一天,就能够早一点减少损失,早一步稳固下另一个方向的战线来。
所以,留下了第一兵马使风卷旗坐镇镇州,又把张邦昌为首一行人给送走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带领有所缩水的本阵继续奔赴南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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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片纷乱的黄河南岸边,一场毫不起眼的的冲突和伏击也宣告到了尾声,在抵靠在一起的尸体当中唯一幸存一名满身血污的将官,也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栾廷玉,你我可是相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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