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
玄武湖上的画舫丝竹和唱曲声,依旧咿咿呀呀的徘徊在空气中。
“你真还以为,我这段日子做的都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么。。”
而在一艘私家包下来的小型游船上,身为淮东奏进使的谢徽言,也在对着自己年轻的子侄和厚背,耳提面醒的解释道
“为藩镇者,亦人臣乎,最令上者所讳而言,”
“难道不是主帅自出在外,而领下经久不乱,各安其职而百业顺定么。”
“所以,为长久言计,必有所乱象而竭力告求于上。”
“因此,这是臣子的本分,也是最基本的态度。。”
“需要常年时履时新的。。”
而与此同时,在石头城内的行在,日常处理公务的观澜阁承明堂之中。
因为近段时间战事的进展,而显得心情甚好的监国,也在看一些非正常渠道递进的奏书和密扎。
“臣痛诉。。淮镇之弊”
“淮镇所治,唯重商好利,轻士人而疏于教化”
“既无宗族之睦,亦少乡梓尊卑之序,”
“使吏横行于野,而军民玾戏于市井。”
“是为民风败坏颓丧,而人心不思圣德大道。。”
看到这里,监国不由微微一笑,信手又让人归到一份丙子类的架阁上去。
而在上面关于淮镇的各种非难和异言,已经按照时间的长短新旧,堆积了好一些数量了。其中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泛黄卷边,而积尘若干了。
正所谓是使功不如使过,一个张扬跋扈饱受非难的外镇臣下,总比一个少有非议,深受人们爱戴和遵从的将帅,要令人安心和亲切的多。
但是接下来的一份有别于四海卫,或是军监司、或是五房枢要的渠道,而来自东海的第奏,让他不由脸色微微的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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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婆罗洲,抚远州,
八叶小罗藩的领地内,依旧是一副阳光充沛而海风烈烈的热带风情下,慢节奏的生活日常。
只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道路拓宽和平整了,各种引水渠和灌溉的田亩也大为增加了;沿途人气和建筑密度,有了明显的增长。
而各种畜力水车和中小型工坊,几乎是沿着道路和河流的支干线,逐步摊开。
而变化最明显的无疑还是发生在。罗藩的主城——罗子城,以及海边小港之间;
作为藩主罗氏的居城明显得到了增建和翻新,并且正在新筑一道更大范围的高大外墙,而将城郊形成不久的大片居民区,以及联通小港的道路一起,都囊括了进去。
当然说是小港,但当初的小小私港,现在已经是船舶往来密切,常居人口过万的,中等规模的港市了。而市面上流通和充斥着,也是充满广府风尚的各种事物。
至于在罗子城中,主要的街道也得到了重新的布设和清理,而不复原本那种不管雨季旱季,不是坑坑洼洼就是深陷泥泞的境况。
而随着那些在淮东军中效力的,形形色色罗藩子弟和家臣、领民的亲族,经年累月所寄回来钱财和物资,大量更加高大宽敞的新建筑,也在城中各处居民区,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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