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武略在自己家里时,本来还对杨泽横眉立目,现在却也软了下来,他满眼通红,可却强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杨泽道:“杨大人,昨天晚上有些误会,本官给你赔不是来了!”
杨泽笑了笑,道:“宇文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咱们之间没有误会,都是公事公办而已,公事之上岂有误会一说!”他如封似闭,一口一个公事公办,满脸都是不讲人情。
宇文武略心中苦涩,却是拿杨泽半点办法都没有,他的把柄被杨泽抓住了,他再也硬气不起来,见杨泽要公事公办,他几乎急得要给杨泽跪下,既想苦苦哀求,又想拉住杨泽,抽他几个大耳光!
杨泽陪着李正隆进了大堂,李正隆忽地一愣,他看到了满堂的人,王九学和付丙荣他们都在,一个不拉,都在冲他躬身行礼。可这些人却个个都带着伤,而且包扎得非常之夸张!
李正隆指着眼前一个整个脑袋都被白布包着的人,这人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根本认不出这人是谁来,他道:“这位是……”
杨泽道:“回王爷的话,这位是我们大理寺寺丞王九学王大人,他昨晚在宇文大人的府上,被不明身份的人殴打,受了重伤,可他公事为先,不肯回家休养,还等在这里,等会下官就要发下公文,去抓殴打他的人了。下官实在没有想到,京城长安,天子脚下,竟然有敢殴打朝廷命官的恶徒存在,这事绝对不能轻忽,必须要严办才成!”
王九学只是鼻子受了伤,可他却把脑袋整个都包了起来,只留了鼻孔出气,还有一双眼睛在外面,光看他的样子,还真以为他受了致命的重伤,随时都有可能挂掉呢!
说得好,杨大人太会说话了,就应该说不明身份的人才对,这样才好做文章,让宇文家大出血,只要我们够狠,硬说宇文武略勾结江洋大盗,刺杀朝廷命官,那宇文武略想不给出一半的家产都不行,反正诬陷他,又不要证据,有本事他说是他家的仆人打的我们啊,那样罪更重,想花钱摆平都不可能!
李正隆只感头疼,宇文武略和他说了打了王九学的事,但没说程度,他还以为只是推推搡搡呢,哪想到会打得这么严重,别说那件正事不好办,就算是眼前殴打朝廷命官的事,就够难办的了。
宇文武略看了一圈堂上之人,心想:“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我记得没有这么严重啊,难不成他们是故意弄成这个样子的,好趁机敲诈我一笔?”他猜得还真准,只可惜,猜到归猜到,破解的方法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财免灾,再没别的路好走了!
李正隆道:“此事定当严查,不能放走凶手。不过,公文倒也不必急着发出,咱们还需先商量一下,是不是要关闭城门,全城大索,或是别的方法!”
关闭城门,全城大索当然是不可能的,他的重点是在别的方法,说得直白些,他替宇文武略答应了,咱们“私了”吧!
王九学和付丙荣他们,异口同声地道:“全凭王爷作主!”
李正隆拉了把杨泽,道:“咱们后面说话!”他很清楚,有些话必须现在赶紧说,这事长公主也该知道了,等她派了人来,想再说什么,也就来不及了!
三人到了屏风之后,李正隆压低声音道:“杨君,咱们长话短说,说别的也没用,本王就问你一句话,宇文大人家的案子,你能不能给本王一个面子?”
这话说得相当地直接,直奔主题,行还是不行,一言而决,你不给面子,我就想别的法子,但你不给我面子这件事,我也会记得,咱们从此以后就是敌人了!
杨泽想都没想,当即点头,道:“王爷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你说个结果出来,下官必当照办,下官要是办不到,不管谁留下官,下官这个京官也不做了,立即辞官,回家开药铺去!”
他的话也说得相当地直接,几乎可以算是投诚了,而这件案子就是他的投名状!
李正隆大喜,看来杨泽是有拉拢的可能的,他还不算是长公主的铁杆,以前自己是把情况估计得严重了!
宇文武略也稍稍放了点儿心,还是临淄王好使啊,杨泽昨天晚上那么难为自己,可临淄王一到,就立马儿什么都好说了,只要躲过这一劫,让他在京里当官,他都不肯了,京城这汪浑水,他永远都不淌了,永别了长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