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喊的新兵一个个都趴在城垛上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可是,他们的亲人却不能走过来,他们也不能过去。
“看来,不用再等了。”轲比能终于失去耐性了,他已经在这埋伏了将近两个多时辰,要知道,他可是率领麾下最为精锐的三万部下连夜出发来此设伏。
等到这边藏匿好之后才从大营之中把那些汉人百姓给弄来,然后才有之前城门前的那以出,可是,轲比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久的周密安排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敌军主将竟然完全不在意这些百姓的死活。
雪地中,三千多百姓都哭哑了嗓子,他们想活下去,想跟自己的亲人团聚。现在生路距离他们这么近,他们只要前进几十步就能触摸到雁门关的大门,可是,距离这么近,希望却那么遥远,他们始终不能前进一步。
马蹄敲打雪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群约七千多人的骑兵呼啸而来,他们挥舞着兵器一路狂啸,不少人更是指着城楼上的北疆军大喊大叫,好似在讽刺北疆军的无能,竟然不敢打开城门救下这些百姓。
“我说过,如果你们再落入到我军手中,所有人都不会有活路。”之前那名千夫长策马跑到百姓后方吼道:“现在,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是你们的北疆军不肯来就你们,你们的亲人就在上面,可是他们就是不肯来解救你们。
哈哈哈,城上守将听着,这些百姓,你们既然不收下,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这一切全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我们,哈哈哈哈,来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赵风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他的内心却是相当痛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打开城门的话,这些百姓可能一个也活不了。
现在,鲜卑军终于暴露出他们那丑陋的面孔,他们竟然要在北疆军将士面前屠杀这些无辜的百姓。
“狗贼,你敢。”公孙源指着敌军千夫长怒吼道:“我乃幽州公孙源,今日尔等若是敢在此屠杀一名百姓,来日我公孙源必定百倍偿还,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公孙源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内心的愤怒和痛苦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被杀,但是,作为军中将领,他却不能有任何实际行动。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啊、、、、、、”这些新兵们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只能跪在地上哭求那鲜卑军千夫长,毕竟城楼下都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不能看着亲人被杀。
“我乃鲜卑大将突鲁丸,汉狗们,都记着我的名字,我等你们来报仇,哈哈哈哈,给我杀、、、、、、”鲜卑军千夫长最终还是下了屠杀令,三千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屠刀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带走自己的性命。
“啊、、、、、、”公孙续双眼猩红,他恶狠狠的盯着敌军千夫长吼道:“突鲁丸,我公孙源记下你了,哪怕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灭族,灭族、、、、、、”
那些新兵也都哭喊着,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亲人死在自己眼前,亲人的哭喊,敌人的狂笑,都在同一时刻发生,就这么一小会功夫,他们就失去了亲人。
“突鲁丸,我胡磊记住你了。”一名壮硕的新兵强撑着站起来指着敌军千夫长骂道:“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全族杀光,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还有我,我岳杰发誓,血债血偿,不死不休、、、、、、”这些新兵都挣扎这站起来,他们都指着敌军千夫长发誓,边疆男儿本来都是快意恩仇之人,今日敌军千夫长与他们结下这血海深仇,按照他们的性格,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突然被这么多双恶狠狠的眼睛同时盯着,这鲜卑军千夫长感觉很不舒服,他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跟人结过仇,可是,现在就这么一会,敌军这么多将士竟然都同时发誓说要将自己灭族,被这么多人同时盯上,这感觉能好到哪去。
身为主将的赵风这时候缓缓拔出佩剑,而后在自己手掌上划过,鲜血马上就流淌下来。一向温和的赵风这时候也狰狞异常,他指着鲜卑军吼道:“常山赵风,立血誓,此仇,必报,我要鲜卑贼子百倍偿还、、、、、、”
赵风的这句话算是表明了城楼上所有北疆军将士的态度,他们都指着敌军怒骂着,一个个都在心底里许下诺言,一定要为这些枉死的百姓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