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四月初旬,大将军韩烈率领大军在华容兵分两路,攻打武陵与长沙二郡。韩烈亲率水路四万余人,直驱长沙门户罗县而来,而赵云则率领右武卫军三万二千人马,直奔武陵郡。在华容城下分别之际,赵云颇为动容的道:“主公,云已经知道的卢马有妨主一说,日前主公为了保护云,却用爪黄飞电换取的卢,当时云心中多少有些芥蒂的,如今看来,实是某不识主公好意,在此云向主公道歉,并恳请主万务莫要骑乘的卢马,若主公定要骑乘的话,请先赐予云骑乘过后再骑乘此马。”
“哈哈,子龙过虑了,此事吾自有主张,在此我祝子龙旗开得胜,早日凯旋。”韩烈开怀一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示意他先行。
“主公保重!”翻身上了马背的赵云,作揖行礼一拜,随即驱使战马飞奔而走。
罗县地处长江口,同时云梦泽的一道入口,水利发达,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罗县在三国时改名为巴陵,后世又叫岳阳。不过三国以前,国家的战争都围绕着北方展开,地处荆南的罗县,默默无闻倒也并奇怪,但在历史上的三国,乃至魏晋南北朝时代,罗县逐渐演变成重镇,成为控制荆州的必争之地。
韩烈率领水军蒋钦、周泰、凌统三部分人马,以及鲁肃、朱桓、董袭残部,加上赤焰军中军人马,统率以郭嘉、蒯越、虞翻、陈矫为谋士,许褚、典韦、高顺、太史慈、丁奉、丁封为大将,一路大张旗鼓的抵达了罗县城下。
虽然只有四万人马,但韩烈对外却宣称十万大军,舟楫相连十余里,声势之浩大,足以震慑敌胆。罗县虽然有孙策族兄孙贲的两万三千人驻守在城中,但罗县毕竟是座小城,城墙高不过三丈,虽然一些倒塌的地方经过修缮,但整体防御却依旧十分薄弱。
更重要的是罗县两面靠水,两面则是平原丘陵,而孙贲手中虽然有三千水军编制,但战船却都是艨艟斗舰,楼船仅有三艘,根本无法与韩烈的水军作战。而韩烈所部水军,却可以仗着高大的五牙战舰靠近城墙,对城墙的守军展开攻击,并可以搭接云梯,直接冲向罗县城头,与守军展开厮杀。
驻守罗县依旧是孙贲孙辅兄弟,作为孙策的堂兄弟,这些年他们兄弟立下的汗马功劳并不小,但奈何孙策时运不济,以至于孙贲兄弟的身份地位也是每况愈下,虽然孙贲名义上将军,手中如今也是握有重兵,可实际上他所能控制的地方,也仅仅只有罗县这座不足两万人的中等县城。
因此孙贲除了偏将军一职外,还有一个职务,那就是罗县的县长,而他弟弟孙辅被孙策任命为扬武校尉,充当孙贲的副将,可以说这些年来,孙贲孙辅兄弟为孙策兄弟也算的上是鞠躬尽瘁了。作为第一线的驻军大将,孙贲先前与张允刘磐都有过征战,彼此也是互有胜负。
但这一刻面对韩烈大军的压境,孙贲终于第一次感到了惶恐,虽然早在打败鲁肃之时,他就想过韩烈大军迟早会来报复,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身穿着鱼鳞甲的孙贲,与弟弟并肩立于城头,抬眼望着城下江河两岸密集的舟楫大营,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无力之感,虽然他们的表情依旧平静,眼神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大哥,伯符什么时候可以前来支援我们?如今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一旦大战开启,商道断绝,城中的粮食顶多可以支撑半个月,若伯符无法率军运来粮食,我们即便坚守,也最多能够撑二十天。”孙辅一脸忧色的叹息一声,望向兄长孙贲说道。
“伯符现在也很困难,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理的,长沙距离罗县水路便利,相信不日伯符定会派水军前来支援,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整顿兵马,严守城池。”对于孙策如今的处境,孙贲很清楚,对于孙策能够给自己多大的支援,其实他心理一点都没底。
“大哥,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事到如今不吐不快。”孙辅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伯符虽然悍勇,然时运不济,大将军韩烈却是如日中天,此次征伐荆南,显然是志在必得,你我兄弟扪心自问,可有欠过伯符他们兄弟?相反这些年大哥为伯符兄弟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可结果换到什么呢?”
“再看看孙权孙翊兄弟,他们何尝立下过什么战功,可就是因为他们是伯符的兄弟,却可以堂而皇之的留守桂阳郡不说,还可以担当郡守大任,这难道就公平吗?”
“国仪休要多言,伯符手中掌握之地不过两三郡之地,罗县虽小,却是重镇,伯符委任与我,难道就不是信任吗?再说昔日父亲早逝,若不是叔父接济,你我兄弟又岂能衣食无忧的长大呢?不管如何,在伯符最危难的时候,你我兄弟理当站在他的一边,即便是死,也要维护我们孙家子弟忠义名声。”孙贲听到弟弟话中的弦外之意时,毫不犹豫的喝斥道。
“大哥教训的是,此事吾记下了。”孙辅见兄长执意如此,却也不敢违逆,对于从小把自己抚养大的兄长,孙辅心中还是敬重的,但也正是因为敬重,他才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兄长朝死路上走,在他看来以如今孙策的势力,根本没有实力与大将军韩烈一争雌雄的力量。
“走吧,韩烈兵马初至,安营扎寨需要一些时间,今天应该不会攻城,趁这段时日,我们各自去各个城头巡视一下,督促各部将士务必坚守岗位,尤其是招降过来的那些军队,更要派人监视以来,避免他们哗变。”孙贲点点头,遂与孙辅一道下了城墙,如今他军中有一半兵员,是一个月前鲁肃战败收降的江东兵马,这些人忠心显然是值得怀疑的,尤其是此刻韩烈大军压境之下,这些降兵的忠诚就更值得怀疑了。
“大哥你去东南城区,我去西北城区。”下了城楼,孙辅在亲兵的簇拥下,骑马往城西方向而去。待离开孙贲不久,孙辅遂把亲兵军候李季招到身旁,询问道:“听说你与前不久投降过来的江东李异关系不错?”
“将军恕罪,属下只是仰慕李异武艺高强,故时常讨教,目的实是为偷学对方武艺而已,还请将军勿怪。”李季见孙辅突然发问,以为孙辅怀疑他与李异有旧,不由吓得连忙解释道。
“你是我的亲兵军候,我岂能怀疑你的道理,混帐的东西,莫非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孙辅笑骂一句,缓解了对方紧张之情时,才接着道:“给我说说李异的情况。”
“喏。”李季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说来也巧,李异与属下是同是庐江霍县人氏,论起来李异比我还小三岁,辈分却比我高一辈。他原先是江东水军都督鲁肃帐下的军司马,在罗县被我们打败受伤俘虏,后来又被孙将军(孙贲)收编,这不因为他武艺高超,力大惊人,这才被提拔为西门校尉一职吗。”
“那你依你之见,这人可靠吗?”孙辅思虑之下,已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李季显然没有明白孙辅之意,惊愣的他,犹豫道:“属下听说近来城中谣言四起,说是大将军韩烈大军杀奔罗县而来,就是为了报前次之仇,为此城中那些降兵,近来似乎也颇为不安份,属下实在无法判断李异是否有异心。”
“嗯。”孙辅点点头,吩咐道:“待会我去西门视察,你把李异叫来,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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