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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跟何知渺在水木茶庄待了两天,该看的还没全看尽,就接到陈言火急火燎的电话,只得匆匆返校。
回到洛北大学,夏秋顾不上给何知渺打电话报平安,提着背包就奔去了毛概课教室。众所周知,教毛概课的老太太姓邰,统治思政部多年。
作为一名资深老党员,在经历改革开放的春暖花开以后,邰师太决心不放弃每一位在座的同学,坚持贯彻落实“科教兴国”的方略。
所以无论学校领导管理层是如何的风起云涌,邰师太都岿然不动,依然稳坐让学生最头疼的老师宝座。
并且奇迹般的超越高数,创下了全校最高挂科率的记录,让不少大四毕业生在补考的考场上痛哭流涕,直说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而是邰师太……
为何监考时您不能出去上个厕所?!
您的肾功能比我的想作弊的小黑心还强大!
夏秋绕到后门,预备神不知鬼不觉的趁邰师太转身溜进去。结果没料到好不容易仗着手臂细长,捣鼓开了后门。
却发现教室后三排满座……
为了不被邰师太的功力误伤,不少学生早起占最后一排座位不说,甚至想到自备小马扎,宁可坐在过道里,也就不愿意放弃挣扎!
“有些同学我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一学期从来不会主动跟我交流自己对于国内外重大事件的见解,就连考试都迟到!”
夏秋耳根一红,弓着腰从人山人海中挤到前排的陈言身边,讪讪地说:“吓死我了,差点没赶上考试,那师太肯定一挂给我挂到大四!”
陈言偷笑,给夏秋递过考试卷,“你还是赶紧把头低一点,要是让邰奶奶摸清楚你是谁,你平时成绩准得给她扣光,她这人就爱上纲上线。”
夏秋点点头,“有道理!我看她现在就挺不爽的样子,要不等下你连我的卷子一起交了?”
“行,那你慢点写,等等我。”
夏秋从包里掏出一块口香糖,瞟了眼正在检查同学桌子的邰师太,从桌上给陈言滑过去,“不着急。”
“这是薄荷味的,醒脑透气,助你考完试拿奖学金!”
陈言笑笑,“拿奖学金请你们吃饭。”
“那可不,非得好好大吃一顿!”
“有些同学我实在不想点名批评,尤其是一些长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我希望你们在做的事也跟你们人一样光鲜,不要总是这里瞟一下,那里传一下纸条……”
……
邰师太的监考,向来如此。
除了因为她监考严格,是打死作弊小分队队长外,还有就是她的监考习惯,也让同学尤其受不了。
她习惯性一直绕着全班走,高跟鞋声咯噔咯噔踩在心上,没打算作弊的同学听起来都有点发怵。加之她看到什么不满意的现象,就一定要当即用言语点破,偶尔也动手。让考生顿觉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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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毛概课就意味着距离寒假不远了。
往年的期末考试号角都是邰师太最先嘶声裂肺的吹响,各门功课的老师紧接着举起大旗,以“我们不是折磨学生的恶魔”为口号,历史系统统不给划范围。
最让人绝望的是,当夏秋熬夜背书背得头脑发胀,恨不得撕书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时候,班级群里炸开了锅,班长发消息说——
【好消息!好消息!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死皮赖脸),终于从老师口中探到风声了!这次期末考试的重点是——当当当当,后十章的内容!】
夏秋没在群里说过话,但收到这条消息时还是欣喜的去翻了书,然后顿时傻了眼,近乎狂躁的低声吼了句:“这他妈一共就十一个章节!第一章还是导论!”
嚎完随意翻了翻后面近乎一片空白的书,夏秋倏然一下头栽倒在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惊得还在看日剧的刘畅,感叹说:“秋姐大头,下雨不愁哇!有什么好发愁的,要是挂了也是他们学太好。”
夏秋说得有气无力,“那总不能等死啊。”
“诶呀,随缘吧。”刘畅嘴里的薯片嘎吱嘎吱地响,“我跟你说啊,这命里有时终须有,没了就算了,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说是不是?”
夏秋睥她一眼,“得,你总能把成语用得这么生动。”
“嘿嘿,别羡慕!这就是境界,无为!”
……
熬了小半个月,洛北大学上半学年的期末考试,总算在大雪纷飞的午后,圆满的结束了。
夏秋顶着快掉下来的黑眼袋,坚持超越自我,跟丛荟、刘畅和陈言一同包夜唱歌。
历史学院是考试结束最早的,相比其他专业,夏秋她们早放假近乎四整天。跟校历安排的时间有差,导致所有人的回家车票,都晚了几天。
除了本地来的刘畅和坐大巴回家的丛荟,宿舍楼绝大部分同学都留了下来。陈言和夏秋约着去买了些洛北的特产,说是过年走亲戚好送一些。
回来时,路面上的积雪铺得厚实,脚踩上去有窸窣的声响,温柔的沾在鞋上,软白如心头一碗糯米糕。
这跟南方的雪全然不同,南方的雪通常伴随着雨水一起落下,雪花很难成片连绵,只能和雨水包裹在一起,承载着雨滴的重量低落地面,却炸成一朵水花。
回宿舍发觉更冷清了些,连平时洗脸、洗衣服都要排队的水房,突然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你洗衣服小心一点啊,现在属于假期,学校取消门禁了,保不准有心术不正的人混进来。”陈言说。
夏秋端着盆,苦笑道:“可不是嘛,家离得近的同学都改票回家了,就欺负我们这种北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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