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服侍青歌的女仆绝对不止华色一个,但是青歌有点起床气,要是起的太早的话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阴着脸,煞是吓人,也只有华色能凭着长久以来的良好关系,费九牛二虎之力把青歌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了:“四点零一刻,您再不起来的话就赶不上马车啦。”
青歌痛苦地一头栽到了华色的肩膀上:“那我风行术赶过去好不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
“别人都是骑马车赶过去的,就你孤零零一个人飞过去,太惨了吧。”华色嘴上吐槽,手下动作不停,分分钟就把青歌拾掇得能见人了:“清醒一点儿,我给你梳头发啦。”
“哎,等等。”青歌眼看着华色要打开梳妆盒,吓得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我自己随便扎条辫子就好,你去弄早饭就行啦。”
华色放下梳子就出去了,青歌在华色出门的那一瞬间就松了口气,然后赶忙打开盒子,把一个绣着荆棘纹样的,锦缎金绣的小包揣进了袖子里。
“你记得喝药啊。”华色端着咖啡和面包进来的时候,青歌已经梳好了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将那顶灿金的冠冕别在了头上:“沉不沉?”
青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华色问的是“这个冠冕看上去就是纯金的戴在头上沉不沉”一类的问题,笑道:“当然沉啦,脖子都压得慌,不过幸好只要戴这么一次就成,以后就只有重大场合才戴了。”
华色将果酱罐子给青歌打开,那是她为了青歌嗜甜的口味而特地加了两倍糖的草莓酱,同时把手上的水晶药剂瓶子旋开了盖:“记得吃药。”
她太贴心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青歌就能变身成为三岁低能低龄儿童一样,然而青歌也就买她的帐,笑眯眯地坐到了桌前:“好啊,我会吃的。”毕竟华色改良的药剂不仅口味更好,而且效果更棒,在奥菲莉亚和她联手的宣传下已经隐约占据了奥斯曼药剂市场的半壁江山,这让华色的名声愈发响亮之外,青之一族和奥菲的私人小金库也变得更加饱满了,所以她对今天的药剂是什么味道的可是十分期待呢。
“唔……”青歌将药剂一饮而尽之后才开始吃早饭,甜甜的果酱呈半透明状,有着明快而鲜嫩的色彩,配上白白软软的面包片,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今天的这个味道好奇怪哦。”
“不好喝吗?”华色笑笑:“我下次再换。”
“不用这么麻烦的。”青歌捧着温热的甜牛奶,看着自己的指尖缓缓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是金气损伤到了根基,再怎么进补都没用的。”
华色皱起了眉:“你瞧瞧你说的,身体上的事情都是大事,挣扎一下看看嘛,聊胜于无。”
自从华色知道青歌的身体是被金气拖垮了大半这件事之后,她就对本来看不顺眼的塔斯克·马尔斯看着愈发厌恶了,用她的原话就是“那种出尔反尔争名逐利对绿野摇尾跪舔的小人也敢肖想青歌,想得美”。
青歌在旁边刚公正客观地说了句“其实他也没有对绿野跪舔啦,毕竟现在他们也只能捆在一起”之后,就在华色万分复杂的目光之下乖觉地闭上了嘴。
——每天都能看到自家药剂师在用看小白花的傻白甜的目光怜爱地洗礼我,怎么办,急,在线等。
全欧诺塔大陆恐怕也只有这位华色药剂师的眼瞎的这么有特色,能从青歌身上看出“天真善良纯洁无辜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感觉来吧。
青歌翻身上马车的时候还在跟华色挥手作别呢,一边说你别送啦我只是去上个朝应个道,又不是去屠龙赴死,不用这么小心,然而另一边却笑得颇是开心,她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简直开心得要平地起飞,恨不得转着圈圈告诉全世界的人这么贤惠可爱的药剂师是我家的。
然后她一回过头来就对上了奥菲莉亚一脸生无可恋的脸:“咦奥菲你也在啊,抱歉,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华色在旁边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会注意到别人啊,我都习惯了——我来告诉你早朝取消了,绿野长秋告了假,八成是不想看见我们。”奥菲莉亚估计还没从刚刚那一幕中缓过神来,有点两眼呆滞的感觉:“你们家的防御系统太厉害,所有纸鹤都传不进话来,只好我亲自来了。”
“我记得我把防御系统对着所有的通讯官都开开了啊。”青歌托着下巴:“说起来从这次回来我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完成了对皇后势力的大清洗?感觉大殿上多了好多生面孔,皇后近臣也不在正殿上露面了。”
奥菲莉亚微微一笑:“大清洗算不上,小规模调整还是可以的。”
“这还多亏了青歌大公在前线的功绩,否则我一个人是很难做到这个地步的,哦对还有凯撒……”
青歌痛苦地捂住了额头:“挚友,容我打断一下,你们既然都这么情投意合了,那什么时候结婚?十个金币我出。”
奥菲莉亚完全没有被调侃到,依然表情严肃地对她说:“正好你出来了,那就先别回去,我和凯撒有点事儿想问你。”
马车一路轧轧地向着皇家学院驶去,而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受到了正在操练的剑士学徒们惨无人道的围观:“看哪,是斯佩德千瓣玫瑰的家徽,现在有资格用这个纹样的只有长公主奥菲莉亚了吧?”
“奥菲莉亚·斯佩德?诸神在上别告诉我是那一位——”
“斯佩德少君侯,我能向您讨教几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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