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雨点头:“月桐跟花颜都已经去了。”
王氏就不再说话,匆匆着好衣裳,套上木屐就疾步往漱玉阁去。
顾老太太显然受了很严重的惊吓,老人家么,越是老就越是胆子小贴身女仆很妖娆。
见到她来,顾老太太就倒竖了眉毛,厉声道:“毒妇!”
王氏虽说最近不再对她唯唯诺诺,但是这服从跟软弱的性子已经成了习惯,听她这么一吼,顿觉心慌,只觉得魂魄都被喊去了几分,只能慌忙垂首侍立在一旁,声音细若蚊蝇:“不知道母亲何以如此?”
顾老太太越发恼怒,好容易才顺了气没厥过去,见王氏一脸委屈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就恨恨的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一个东西向王氏的面门砸了过去。
“枉你自诩出自世家,居然这样狠毒的心肠,你竟...你竟是要害死我啊!”顾老太太余怒未消,有些肥硕的身子灵活的从炕上站了起来,指着王氏哭道:“我虽然对你严苛了些,却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何以起这样恶毒的心思!”
王氏被骂的一愣一愣,半响也不知道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那突如其来的东西砸到了脑门上,她才疼的一激灵,抬手将那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她的耳坠!
是她三十岁生辰时她三哥特意从西域寻来的粉色珍珠耳坠,听说这是珠民们费尽心思也难得一遇的鲛人泪,当年这份生辰礼送的奇巧又贵重,又因为她三哥不久后就出使西域后失踪,她一直将这耳坠当命根子一样的保存着,从来不曾拿出来示人。
可是现在,它怎么跑到了老太太那里去?
顾老太太见她显然是见了这东西后愣住了,就怒极反笑,朝她啐了一口:“打的倒是好主意,指望着烧死了我,你就能掌控这份家业了?你做梦呢!我就是死了,也在天上看着你!天收的不得好死的混账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老太太气性上来,越骂越难听,周围原本存了几分心思看热闹的大太太也忍不住心下发凉发虚,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正说话间,顾筠就从外边飞奔了进来,一见顾老太太,就哭喊道:“娘啊!”
顾老太太见她来了,就更加觉得又心惊又委屈,沉着脸道:“哭什么?我今天若被烧死了,你再哭不迟!”
话音刚落,外边就又断断续续涌进来几个人。
原来是几个媳妇儿们都来了,还有大儿子跟三儿子四儿子,顾老太太见了别人还犹可,一见三儿子立在了跟前,就忍不住老泪纵横道:“兴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惹来了这么个祸害,平时说不得骂不得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起了这么恶毒的心思,竟想烧死我!”
三老爷顾博兴向来是个温文的人,见状就柔声安慰了她一番,又劝道:“二嫂不是这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老太太啐了一口:“她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我冤枉她?现在有她戴的耳坠子在这里,又有她房里的秋兰,说她派了人去买了火油,你说不是她,还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自己害自己?”
三老爷见自己母亲如此生气,少不得也按捺住了那说话反驳的心思,不断的作揖道歉,讪讪道:“母亲息怒,儿子没有那个意思。”
这家里,看样子还是只有老五跟老大心里还有自己,顾老太太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就跺着拐杖厉声质问五太太柳氏:“你丈夫呢!我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来看看我吗?他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五太太还完全没搞明白情况,听闻婆婆这么疾言厉色,先就吃了一惊,忐忑道:“五老爷今儿没回来,想是,想是有事耽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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