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罗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怔了半天没有说话。
站着回话的红缨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低着头小心地瞄着小姐的神色。
“小姐,你没怪我们吧?”红缨吞吞吐吐地问,心里没底。
“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又怎么会怪你们?”回过神来的云罗听到红缨的问话,微笑着回答。
红缨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别说粉桃吓坏了,就是我们几个,也都有些不安。”
一脸心有余悸。
“嗯,幸好没事。”云罗点了点头,同感道,“难为你们了。”
发自肺腑的感谢。
接着,云罗就把青葱、紫薇、粉桃三人都喊到了身边,真心感谢。四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尤其是粉桃,忠心为主,能得到云罗的夸赞,更加意义非凡,心底的那些不安早就烟消云散。
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的乳娘不停地伸手抹眼泪,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时间一晃,就到了云罗婚期前三天。
许太太领着芸娘一早就过来给云罗添妆,是一套八十两金重的头面,镶着各色的宝石,成色极新,金灿灿的,一看就是新打的。
这么贵重,云罗不肯收。
许太太就虎了脸,故作不虞道:“你这孩子,我把你当女儿看待,不过是一套头面,你竟然不肯收,你再这样见外,我就生气了……”
芸娘也在旁边忙点头:“是啊,姐姐,这是我母亲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能推辞。”
云罗这才不好意思地接了下来,赶紧吩咐红缨把装了头面的大红匣子小心地收起来。
红缨慎重其事地把那红匣子捧在手心,表情重视地不得了,好比手里接了圣旨一般地尊重。
这样的态度取悦了许太太,她笑得眼睛的周边冒出了细纹。
“太太的气色较上次好了许多。”云罗小心地观察了她的脸色,得出结论。
“是吧?”心情愉悦的许太太闻言用手摸了摸脸颊,语气轻松。曾经的郁色一扫而空。
芸娘就把如今许家大房乱套的事情一口气地说了个完。
原来。许家大房的大老爷一把年纪了,居然看中了临安一个十七八岁秀才家的女儿,把人骗到手之后安置在了外面。那个外室去年给年近五十的大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乐得他为这个外室置了一笔一万两银子的私产,平日里交给这个外室娘家的哥哥打理。本来相安无事,许家也没人知道有这个外室的事情,可这次却突然冒了出来。有人跑上许家来讨债,拿出一张八千两银子的欠条。上面有许家大老爷的手印。原来是外室娘家的哥哥在外面以许家大老爷妻舅的身份做生意,哄了许家大老爷按了手印问人借了银子周转。外室的事情就这样突然曝光,许家的大太太哪里肯咽下这口气,当下领了人跑到那个外室住的地方去逮人。那个外室也是个厉害的。看到这么多人穷凶极恶的上门,不仅不怕许家大太太,还指挥了家里的下人同来人动起了手。就这样一来二去,就有人伤到了脑袋。躺在床上没几个时辰就断了气。如果死的是许府的下人也就罢了,偏偏死的是外室府上当差的,并没有卖身契,是个良民,那外室就跟抓住许家大太太什么把柄似了,直撺掇着死者家属一纸状书把人告到了临安府衙。临安新上任的知府又是个许家不熟悉的,接了状纸就让人上许家拿人。许家就这样缠上了官司,许家虽然是临安的积年望族,可这些年除了三房的许知县出仕,其余并没有子弟得到一官半职。再加上,能当家的主子因为陈夫人许氏过世都赶到了京城,留在家里的第一次遇上衙门直接来拿人的情况,当时就懵了。等消息快马加鞭地传到京城时,许家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大房的人心急火燎,再也坐不住,收拾了行李把那位瘫在床上的孙子丢在京城就这样连夜坐船赶回临安去。
大房的人一走,其余几房就如鸟兽散,或跟着一起回,或暂时留在了京城,再也形不成气候。三房的老太太选择跟大房的人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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