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哲学家,非常有礼貌,非常理智的人。他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不会打扰你,”姬遥莘说道,“他只在你这里住几天而已。”
“男的?”
“男的。”
“哲学家?”
“还是个诗人。”
“死了?”
“快五十年了。但是你放心,他不会用死亡来吓唬你。”
苏箬痛苦地扶住了脑袋,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屋子里要住进来一个男鬼,谁知道他会不会像吴德那样动不动就把人吓个半死,另一方面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该不会是姬遥莘的老公吧?五十年前挂了,姬遥莘五十年前就在雪山上开始记录山难,时间也能对的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猜测到这种可能,苏箬心里就有隐隐的不爽。她问:“我可以拒绝的吧?我应该有这样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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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遥莘依然在微笑,只是眼睛稍微眯起来了一点,苏箬发现她有一双很美丽的桃花眼,只是平时眼神都是冰冷的,便也没有太多妩媚的味道。
“你当然有这样的权利,但我也有可以让你答应的能力。”
“好吧,看来我没有其他什么选择。”苏箬缴械投降,“这个人什么时候搬进来?”
姬遥莘从她带来的塑料袋里摸出一块点心,小心翼翼地掰开放在鼻子下面嗅着,那样子有些怪异:“你同意的话,他马上就会过来。”
“所以,第三个故事开始了吗?”苏箬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既怀念前几天那种浑浑噩噩但是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又有点期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故事开始了,她才能见到姬遥莘。
几分钟之后,有人敲门。姬遥莘对苏箬点了点头,示意道:“他过来了。”
苏箬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蓝色洗皱发白的中山装,腋下夹着一个布包,挺斯文的模样,虽然仿佛刚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倒不怎么像鬼。苏箬稍稍松了口气,这男的只要一直能保持这个状态,不要随便变身就好。
“你好,遥莘同志在吗?啊,在的,”他从敞开的大门看到了客厅里的情况,对姬遥莘微笑了一下(这笑容让苏箬极其不爽),才转过脸看向苏箬,“你一定就是苏箬同志了,我叫孔桦,幸会幸会。”
“……幸会。”苏箬无语地说,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知道以后跟这人交流绝对有困难。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桦,绍兴人。”他说,“我这就叨扰几日。”
“叨扰,随便叨扰……”苏箬心事重重地关上了门,一边想着,噩梦般的日子又要开始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