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153劫难?情劫?还是——死路一条?(1/2)

“咦?嫂子,你是在骗宝宝吗?”

宝宝趴在了另一片荷叶之上,满脸疑惑的望着她。

忽然间,他脸上划过一丝忧伤,“你骗宝宝,宝宝好不开心。”

“呵呵!我不是骗宝宝!”

柳云凡尴尬的笑笑,身子一下撑起来,随即递给宝宝的笑容一瞬间增大了。

“宝宝仙居这么漂亮,我也很想过来看看,是真的想过来看看,顺道……我也想见见你的婆婆。鲺”

“是吗?你真的是喜欢我的宝宝仙居?”

宝宝开心不已,他忽然也从荷叶上站起来,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是啊!”

柳云凡朝他狠狠的点点头,马上往另一边示意了一下道:“宝宝,婆婆要见我了!所以,嫂子待会儿再陪你玩儿!”

话闭,她忽然飞身而出。

训练了几天,她的轻功已经大有长进。

原本笨拙的身体,现在也变得灵活了好多。

这荷花池不小,但是她只在中间位置稍稍降落一些,借了一下荷叶的力道,已经比上次直接踩着走强了太多。

她上了岸边,接着围着池子走了一圈,最后到了那棵粗壮茂密的大树跟前。

柳云凡记得,上次宝宝带她来的时候,就是到了这棵树前面。

她还记得,这树的后面是一扇门。

而方才,婆婆的声音,就是从那扇看不见的门中发出来的。

走到树前站住,柳云凡伸手将树丛剥开了一条缝。

果然,看到了一条隧道口,她不再迟疑,低头迈步钻了进去。

没有走几步远,她便再次看到了那片桃源中的桃源。

这里的美丽依旧,温暖依旧,芳华依旧。

眼前,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铺就的很用心,很结实。

这么看着,倒是挺长的一条路。

可是很奇怪,方才那位婆婆说出的话,却像是在荷花池那里,感觉根本不像是传播了这么长一段路之后的声音。

这条小路的两边,依旧是两排繁茂的树木。

外面的秋风,纵然已经剥落了大地上几乎所有的绿色。

唯独在这里,西风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

它们依旧生机,依旧活力,依旧彰显着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容忽视的存在。

哪些茂盛的、浓密的叶片,油绿而又肥厚,个个都是那般生机勃勃。

这里没有秋风,甚至,没有风。

所以,它们是静止的,像是一排排雕刻而成的路边护卫,仅仅的盯着路上的人,好像害怕他们有不轨之心。

那一棵棵奇怪的树,树干像是扭了麻花,带着诡异却玄奥的弧度。

树头往上托起的爪子似乎更加尖利了一些,它们一动不动的冲向天空,仿佛是想接住天上掉下来的什么稀有的珍品。

很快,到了路的尽头,柳云凡看见了那扇写着“宝宝仙居”几个大字的门。

它还是那般的富丽堂皇,还是那般令人仰望。

只是,这次比上一次更多了一份寂静与幽深。

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冰凉气息,让人冷不丁的打哆嗦。

柳云凡没有迟疑的走到门前,抬手,她刚要伸手推开,不料“轰!”的一声。

好像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感应,那扇门自动为她敞开了。

眼前,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在一种无法言说感觉里,仿佛打开了一座地狱之门,来自幽灵的气息扑面而来。

富丽堂皇中,带着丝丝令人汗毛耸立的气息;空落寂静中,有一丝幽怨缓缓缭绕;空气的窒息凝结中,更让人有种杀气腾腾的错觉。

这里面,比上次她来的时候,少了太多的温情,少了太多放空,更少了太多的愉悦。

总之,这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柳云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自觉的,她的手指甲紧紧地掐进了手掌中。

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啊!

好诡异!

“原本,我不想见你!可是你既然这么想见我,那我就让你见一面,让你——从此死心!”

空气中冷然的声音陡然传出来,肃杀而凄凉。

柳云凡被莫名惊得浑身一凛。

这位婆婆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丝毫友善,甚至,她都不能称作上是正常的交谈。

只一句话,便让人有种她们是仇人的错觉。

柳云凡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

下一刻,扑簌簌的一阵衣襟飘飞之声,有点像折翼的鸟儿扑扇翅膀,又好像是狂风吹动树叶——

总之,那声音,很重!像是故意发出来的吓唬人似的。

她的视线中,像是有神仙施了法术,

忽然间就多了一个白色的帐子。

也几乎是同时,房间中多了一阵风,有些阴冷,有些诡异。

那白色的帐子,就在这一阵风中飘了又飘,飞了又飞,可始终不会飞出它们的底线——

它们就是不肯露出里面人的一丝一毫的样貌。

帐子中,隐约一个白色的身影。

透过模糊的帐子,依稀可见里面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或者说妇人更确切,因为她的声音明显带着沧桑与苍老的气息。

而且,宝宝叫她婆婆,既然是婆婆,自然是历尽沧桑。

她倒背着手面对着柳云凡站着。

隐约中,妇人打扮的看着很飘逸,就像是天上的仙女。

可惜,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却想地狱中的长着天使面容的假面魔鬼。

隔着帐子,柳云凡看不清她的脸长什么样,更看不出她的年龄。

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她的身材很好。

身段玲珑,蛮腰纤细,倒像是二八少女,与她的声音很不匹配。

“你——”

柳云凡眯眯眼睛,定定的望着她,“你居然,一直都知道我想见你?”

“我当然知道!”

妇人的声音依旧冷清,她伫立在白纱账内,就像是一个冰雕,美是美,可就是冷的无法靠近。

“那么,您说让我死心又是何意?”

柳云凡又问。

“哼!”

妇人终于甩开了手臂,声音又冷清了几分。

“我只想警告你,在我这里,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所以,你不要妄想我会是你这一路前行的线索指引。”

“这是为什么?是你不肯说,还是不能说,又或是,没有必要说不屑于说?”

“呵呵!”

妇人冷笑了一声,又道:“我注定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一个对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腿动作用的过客!而且,不喜欢的人,我是绝对不希望见到第二次!所以——”

她忽然变得暴怒了起来,柳云凡甚至能够感受到她青筋暴起的手臂,以及她越发狰狞的面颊。

“柳云凡,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不敢保证我能够忍住不杀你!”

柳云凡一片愕然,甚至被她暴怒的气息吓得猛然踉跄了一步。

这位婆婆突然的转变,真的令人很难以理解。

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里的冰冷与杀气。

可是现在,她终于知道那种冰冷与杀气来源于什么了——

这是一种仇恨的崛起,是一种仇恨的勃发,更是一种仇恨的迷茫升华……

“你要杀我?但是,能不能告诉我,我与你何冤何仇?”

柳云凡镇定了一下,缓缓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深知,自己说话的时候,千万不可以太冲,否则,她什么东西都不会问出来!

“不是我们有冤仇,而是你本就该死!你是这风啸辰渊大陆中,最该死的一个人!”

妇人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恨不得将手指的骨头都捏碎。

她情绪波动的非常厉害,僵持了一会儿,她总算是压制住了那一刻的暴怒。

可是说出的话,仍旧是咬牙启齿的感觉。

“柳云凡,你知道你什么该死吗?”

雪白的纱帐,忽然像是被一阵风吹动,鼓出了一个诡异的大包。

可就是在掀开那一条缝的瞬间,它忽然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再次回归原位。

静止、再静止……

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四周的空气,温度继续降低。

“因为,你的命运,就是死路一条,你带给身边人的东西,永远都只有灾难!所以,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妇人的声音忽然间变的好阴森,好恐怖。

“你就是灾星的化身——这世间所有有野心的人,他们都想踩着你,一步登天!可是,你这个灾星,偏偏是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慢慢的登上那惶惶然的九重天——”

妇人忽然往前挪了一步,纱帐再次被她的戾气冲开又合上。

“柳云凡,这条路,会牺牲好多人……你说,不该死吗?”

柳云凡再次踉跄了一步,这妇人的话,真的太恐怖。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对她如此恨之入骨。

什么杀了她柳云凡?

她这样森然的话,比杀了她还要恐怖万分,令她难受万分。

婆婆这些对她恨入骨髓的话,让她想起了霓裳曾经说的话。

她说,她柳云凡是东方弗离的劫难,如果她不离开他,那么,终有一日她会葬送掉他的性命。

到今日,她知道原因了!

她也知道了

从东方弗离口中一直不能够知晓的原因——

她要走的路,是死路一条;

她要走的路,需要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行;

她要走的路,需要用给身边亲近的人带来灾难作为代价!

呵呵!

她忽然在心底冷笑了气来。

这样的结论,真是可笑之极!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那条是什么路呢,她还处于迷茫与不知所措中呢,这妇人却已经将她那条既定道路上的艰难险阻都告诉她了!

说到底,妇人说的,不还是天意吗?

说到底,妇人说的,是再逼她往天意所指的路子上走——

因为,她不相信天意,她相信人定胜天。

因此,就算是真的走上了那条路,她也要极尽自己所有的努力,避免天意所指的一切灾难发生。这条路最终汇成一句话就是:非走不可!

“你告诉我这么多,可惜都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柳云凡抬头,眼神中透出了凌厉。

此时此刻,对这个神秘的婆婆,她已经再无好感。

甚至,她已经将她列到了仇人的范畴。

但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要争取知道。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再对我这个老婆子纠缠不清,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提早让你结束那段死路!”

“好啊!我真想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模样!顺道,见识一下,今日究竟是不是我柳云凡的死期!”

话闭,柳云凡忽然冲向了那纱帐。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匕首忽然出窍,刺出寒风凛冽,直逼纱帐中的妇人。

她这是拿自己的性命赌了一把。

如果能够看到妇人的样子固然最好,如果不能看到,至少尝试了也便不留下遗憾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眼前的妇人,虽然每句话对她都透出恨之入骨的意味,可她有种直觉,至少在今日,她不会杀她!

还有一点,她是璇玑福女,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死的话,就不会有那关于璇玑福女的纷纷扬扬的传言了。

妇人说第二次见面一定会杀了她,那么只能说明,他们第二次见面一定很难。

所以,不管怎么考虑,她都必须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不自量力!”

妇人开始并没有动。

等到柳云凡手中的匕首马上触及她雪白纱帐的挥手,她忽然轻轻一挥手。

好像是某种幻术,又好像是某种催眠术,柳云凡只觉得眼前一晃,接着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意识开始慢慢飘远。

“啊——”

她拼命的眨眼,手中的匕首还在试图挑开眼前如月光般轻薄的白纱。

可惜,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中的匕首也越来越重。

她好像被人拖着,慢慢的沉入了万丈深渊,最终沦陷……

“呀!嫂子!”

倒地的瞬间,柳云凡听到宝宝的一声惊呼,接着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婆婆,您怎么这么生气?您不要杀嫂子!”

宝宝在关键的时刻飞了进去,伸手抱住了跌落在地的柳云凡。

他看向白纱账内,继续哀求,“婆婆,是不是宝宝犯错了,惹您生气了?婆婆,宝宝求求您,不要杀嫂子!虽然她不想做宝宝的娘子,可是做嫂子也挺好,婆婆您放过她吧!”

“哎!祸害啊!”

妇人叹了口气,看到宝宝的那一刻,她收起了脸上的怒色,变得慈祥温柔起来。

她摆摆手,“我没有想杀了她,天意难违吧!宝宝,送她出去!以后,永远不要让她踏进宝宝仙居。婆婆累了,需要休息了。”

“奥!好啊!婆婆不杀嫂子,真好!只要嫂子没事就好,婆婆真好!”

宝宝傻兮兮又咧嘴开心的应了一句,抱起柳云凡,眨眼间消失在了纱帐前面。

“呼!”

又是一阵诡异风吹动了白色的纱帐,隐约中,里面妇人的容颜尽现。

那,是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颊,是一张与某个人某幅画在形似中重合的脸颊。

惊鸿一瞥,却已经逊色天地。

只可惜,那双眸子,在这一刻,又像是隐藏了天地间最恨的恨,最爱的爱,以及最纠结的纠结……

而这一切,终究会画成一条长长的、结实的线,连接扶月帝国,连接南碣,连接北暝,连接整个风啸辰渊大陆——

最后,直到一切阴谋的终点,一切生命的尽头……

昏暗,如微风徐徐飘散,有些冷,又有些麻木。

由薄薄的暗纱,渐渐变成了厚重的黑布。

原本,它遮掩了一切,涌出无

尽的黑暗;可是下一刻,它好像忽然又被拆开,让人眼前豁然开朗,让人压抑的心境骤然间释放所有苦涩……

柳云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梦还是醒。

她只知道,她的眼前,看到了好多东西,好多没有联系的诡异的东西。

有幽暗潮湿的坟场;有华美神圣的宫殿;有翠竹环绕的仙境;有潺潺溪水的山涧;有雪白的背影……

这一些,好熟悉,又好陌生。

她好迷茫,若是梦境为何这样真实?

若是醒着,为何又这般迷茫?

内心,还有巨大的迷蒙的痛楚渐渐地滚落而出,刺得她浑身尖利的疼痛着。

她好想摆脱这样的痛苦,可是每当挣扎着试图逃离的时候,那些诡异的场景便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它们交替着,重播着,以更加刺痛心灵的方式重复的放映着。

“你怎么能在这里睡?你不该在这里的!”

耳边,好像有陌生的女声。

虽然冷冰冰的,可是好像给了柳云凡当头一棒,让她眼前交织的场景戛然而已。

柳云凡猛然醒悟,这是梦境。

那些真实的场景,仅仅是逼真的梦境。

再然后,梦境缥缈了起来。

慢慢的,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次是彻底的,没有梦境的昏睡。

柳云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她睁开眼睛,尘夫子那双笑眯眯的眼睛立时映入她的眼帘。

柳云凡迷茫的望着,脑海中一片浑然。

眼前的人,眼前的布置虽然熟悉,可这个场合这个时间让她的记忆有些脱节。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在宝宝仙居的,怎么现在会出现在尘夫子的书房的榻上?

“喔!小孩儿,你醒了!”

尘夫子看到她睁开眼睛冲她笑笑,故意给了她一刻的反应时间。

“我好奇,咱们汉霄学府的竹林就那么美吗?你都流连忘返到这种地步,居然倚着竹子睡得这么香?”

“啥玩意儿?你说什么,我在竹林里睡觉?”

柳云凡不自觉大长大了嘴巴,惊讶不已。

她记得,明明跟那个“神秘”的婆婆打架的时候被她暗算失去了意识。

跌倒的那一刻,她听到的是宝宝的叫喊声。

难道是宝宝将她送过来的?

因为他经常来汉霄学府,所已,顺道就送他来这里了?

貌似,这个答案挺靠谱!

她自顾点点头,觉得这样理解没有问题。

不过可惜的很,她还是忘记了,忘记了梦中那个冰冷的女声,那个在她生命旅途中起着至关重要的神秘的女声。

“是啊!要不是我正好经过竹林,好心将你带过来,恐怕你现在还在那里毫无形象的沉睡做美梦呢!”

柳云凡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那个婆婆——

这次虽然没有杀她,只是将她扔进了竹林中。

但是从她的口气中不难看出,她的确是个阴险毒辣的角色。

她这次已经将她触犯,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明目张胆的试图探究她是谁了。

保不准下一次,一不小心她就会将她柳云凡一招毙命。

“小孩儿,你方才做梦了?”

“嘎?”

听闻尘夫子开口,柳云凡又是一怔。

她立刻回忆方才熟睡时候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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