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都懒得动一下,一切像凝固了一般。
静谧,诡异。
禾田冈次再也无法淡定了,急匆匆撒鸭子就跑,五十岁的人,身体微胖,跑起来却不输奥运健儿,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不停下。
跑了足足有一公里,好不容易看到路边一辆车,拉开车门就钻进去。
司机正在与新交的女友煲电话粥,冷不防车里钻进一个脸色惨白头顶冒汗的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司机回过头,问:“我交班了,你坐别的车吧。”
禾田冈次只觉胸口一阵郁闷,他往前后左右看了看,妈蛋的哪还有车?
二话不说,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红票往司机怀里一扔,用蹩脚的华夏语说道:“开车。”
电话里半天没动静,另外一端的女朋友不高兴了,妖滴滴的问:“亲爱的,你干嘛,怎么不说话?”
司机嘴角一扬,对着女友说:“没事,碰见一个傻逼。行了,一会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司机还是没开车,从倒车镜里瞄着这个小个子岛国人,冷哼一声:“下车,我要交班了。”
禾田冈次手上的戒指、手表一块撸下来一股脑塞到司机怀里:“这下可以开车了吧?”
司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妈蛋的,臭岛国人,看你吓得那熊样,估计是干坏事让别人捉奸了!不宰你宰谁。”
把钱和东西收好,司机一脚油门轰到底:“坐好了您哪!”
嗖——
车子像箭一样蹿出去,禾田冈次险些被甩出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快到不可思议,白天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愣是十分钟就到了。
一间秘室,墙壁上挂着一盏烛灯,有昏黄的光线照着不大的屋子里。
屋子很整齐,布置却很简单,床、一张沙发,一张小桌,还有两把椅子。
一股浓浓的土烟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高高的排风扇微转,月光洒进来,旋转的齿轮影子映在地面。排风扇旁边有一面窗,没有玻璃,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种塑钢材质,而是以竹枝支成框架,用花纸糊窗,显得有些古朴味道。
此时椅子上坐着一个看不出相貌看不出年龄的男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他的脸背着烛光完全被阴影淹没。手里拿着土烟杆,一口一口吧嗒吧嗒的裹着。
禾田冈次吸了吸鼻子,略微适应了一下这屋子里的土烟味道以后,开口说道:“蝴蝶先生,我受不了了,真的精神快崩溃了。有一种恐惧感总是笼罩在我心头,这样下去,我非精神失常了不可。你想想办法,帮帮我。”
被称作蝴蝶的男人吐了一大口烟,笑了:“怕什么,你真相信这世上有鬼?当年你给岛国几个大财阀看面相,全部灵验,是谁在背后帮你?难说是鬼不成!”
禾田冈次擦了一把汗:“我当然知道是您在背后助我,否则我也不可能一下子从渔夫摇身一变成大公司驻华代表。”
“哼,亏你有自知之明。”蝴蝶又吸了一口烟,顺便感慨一句:“做了老总也脱不掉你一身的土气,禾田,你就跟站在麦田里的稻草人差不多,给你打扮得再像个人,你骨子里还是个草包。”
禾田冈次没敢反驳,眼前这个人物他万万不敢得罪。父母给了他生命却没给他一个好前途,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带给他大把大把的钱,还让他享受到了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优越物质生活。
再生父母的话,就是把他骂得一文不值,他也不敢还一句嘴。
更何况,眼前这个叫蝴蝶的男人华夏功夫厉害的很。禾田冈次曾经看到他一只手毫不费力的杀了一个很厉害的岛国忍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我该怎么做?”禾田冈次又抹了一下额头。
男人说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别忘了你进万通会社的使命,也别忘了我叫你来华夏的任务。这一切完成的好,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是有一件事办砸了,明年就会有人到你坟前烧纸。”
“有一件事情我不大明白。”禾田冈次壮着胆子问:“当年你把我安插进万通会社,是为了得了它一半的股权。前几年又叫我突然来华夏,是为了让整个华夏市场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可是如今你叫我来湖城,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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