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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用完餐,田安安休息了两个小时,接着便跟随迪妃一道下楼,缓缓步入了封宅的地下室。

沿着实木楼梯下行,尽头处是极其开阔的一个空间。隔绝阳光,阴暗森冷,透出几分莫名的可怖。空气中的凉意带着寒霜的味道,她白皙光裸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渐渐起了一层鸡皮,不自觉的加快步子,往走在前方的迪妃靠得更近。

察觉到她的不适,迪妃笑了笑,伸手将头顶通亮的白炽灯打开,一时间四处敞亮,白光下的地下空间异常地干净,白色地砖上纤尘不染,愈发显得冰冷毫无生气。

安安的目光谨慎地环顾四周,只见地下室中央是一方空地,四周则是各个房间,坚固的密码门紧闭,寂静无声。

她脑子里想起了许多变态杀人狂电影里的场景,不由抱着双臂打了个寒噤。

“地下室的温度比外面低,你觉得冷很正常。”迪妃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站定,含笑开口,柔和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间中回荡不休,“不过等会儿就不会冷了。”

田安安点了点头,抬眼瞧,只见迪妃已经快速地摁下了一串密码,只听“滴”的一声,门锁开了。迪妃握住门把转动,推开,身子稍稍往边上一侧,道,“请进。”

她提步入内,头顶感光灯亮起,将屋子里的种种照耀得异常清楚。

安安着着实实被入目的景象震惊了。原本以为这个房间会是一个类似健身房的地方,然而完全不是。这里四周都是排列整齐的刀架,各式各样的军刀,匕首,长剑摆放其上,鞘身分离,每一把利刃上都抹着防氧化的刀油,晃动着丝丝幽冷的光。

“这些都是先生收集的,如果不是必要,我们尽量不要碰这些刀。”迪妃的嗓音淡淡传来。她一面跟田安安解释,一面动手脱下了黑色皮衣外套,只着紧身背心同长裤,双臂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性感而又充满力量美。

安安的衣服是之前就换好了的,她垂眸,有些自卑地看了眼自己……决定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地对比了。

“今天我们要进行下肢力量训练。”迪妃说着,抬起双臂随手将长发高高束起,道,“不过在此之前,先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田安安面上划过一丝诧异。

未几,迪妃提来了一个箱子,拨动一番打开,只见里头静静卧着一把闪烁着寒芒的短刀,刀身线条流畅而凌厉,看一眼便令人背脊发凉。

“封先生……”她上前几步,低下头细细打量,试探着伸手将那把刀拿起来,挑眉,“送了我一把刀?”

“请你随身携带。”迪妃轻笑,“这是个很好的习惯,田小姐慢慢就知道了。”

没由来的,安安背后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预感。

几个小时后,这股不祥的预感得到了非常充分地应验。在做了不知多少组深蹲和蛙跳后,她的双腿和双手已经麻得没什么力气了,这种痛苦很难形容,相较而言,高中大学时候的军训,都变得不值一提。

……封霄这哪儿是要她学搏击,准备要她的命还差不多……

实在太累太疲乏,田安安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就爬着回到三楼主卧,洗完澡换上睡衣,蒙上脑袋开始呼呼大睡。

身体的酸软疼痛蔓延到了睡梦中,这一觉,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持续不断。后来沉浮了不知多久,她醒了。

被一个火热到令人窒息的吻弄醒的。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牢牢禁锢,熟悉浓烈的男性气息蔓延在她周围的空气中,瞬间令她眸子里的惊恐和慌张消退殆尽。

是封霄,他回来了?

安安眨了眨眼睛,他的舌头放肆地在她的口腔里舔舐着,然后缠住她的小舌狠狠地吮吻。她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不由蹙眉,一双小手在男人的宽肩上轻轻拍打,含混不清道,“有点疼……”

带着薄茧的大手从白衬衣底下探了进去,她滑腻的皮肤一触就颤抖,敏感到极致,不由羞红着小脸躲避着,道,“等一下,你还没洗澡……”

封霄的动作一顿,锐利的双眸穿透黑暗直直注视她,嗓音低沉微哑,“敢嫌我脏?”

田安安嘴角一抽,瞬间给跪,“不敢。”

他灼灼俯视她少顷,高大的身躯微动,在旁边躺了下来,一手打开壁灯,一手将她娇软的身子捞过来搂紧,吻着她的脸颊沉声道,“今天学得怎么样?迪妃说你很用功。”

提起今天下午的课程,安安简直是死的心都有了。她小脸一垮,可怜兮兮地抬起小胳膊在他眼前晃一晃,十分委屈的口吻,“好疼,手和脚都要断掉了呢,你实在太狠心了。”

他抓过她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然后细密地浅吻流连,她觉得痒,忍了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好一会儿才将她娇喘吁吁的红唇放开,哑声道:“不学了。”

“……”what?

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脖子一歪往旁边闪了闪,目瞪狗呆地瞪着那张俊脸,“不学了是什么鬼?你逗我么?”

封霄沉默了须臾,长臂伸出,将她纤细的两只手腕拉了过来。他垂眸打量了片刻,粗粝的指腹在隐约的红痕淤青上轻轻抚过,淡淡道,“心疼。”

刹那之间,田安安俏丽的双颊已经着火了。

见过直白的,没见过直白起来还这么镇定的。

她觉得他实在很奇怪,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表述自己的情感,他倒好,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却丝毫不吝啬于表达对她的情感,喜欢啊心疼啊张口就来,每回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这样她会炒鸡害羞么?么!

安安心头一暖,沉吟了会儿道,“其实没关系……虽然确实非常累,但是也还没有受不了的地步。”她仰着脖子很严肃地看着他,继续说:“而且我觉得吧,你战斗力逆天,我如果战斗力为0,实在太不和谐了。所以还是学着吧,反正迪妃又不收钱。”

封霄挑眉,沉黑的眸子略带探究地注视她,淡淡道:“锲而不舍,这么有毅力?”

她干笑了两声,“和你差太远,也不好啊。”

……虽然学了也还是会差非常远==。

他沉吟了半晌,指腹慢条斯理地揉捏她下巴上的软肉,幽黯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为了我?”

“……”你一美国人,这种中译中的能力从哪儿get来的?

安安一阵无语,在这种灼热的注目下,她明白,摇头就是死路一条,于是十分乖巧地颔首,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啊。”

然后迎接她的又是一个沉默炽热的吻。

好一阵儿,她都快被亲窒息了,男人才终于将她的舌头放开,抵着她不断溢出喘息的红唇低沉道:“起来吃晚餐。”

安安原本就疲乏,被他狠狠啃了一顿之后脑子缺氧,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于是八爪鱼似的赖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的位置蹭啊蹭,撒娇软声道,“好累,不想走路也不想动,我好像被床封印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托着她的小臀将人抱了起来。她低呼一声,小手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接着就被他抱到了卧室里的餐桌前坐好。

菲利亚将晚餐送了进来,田安安看了一眼,见是清淡的粥点,便拿起碗筷随便吃了一些。没有胃口,再好吃的东西都如同嚼蜡,于是胡乱喝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

封霄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眸觑一眼她面前的小碗,“吃好了?”

“嗯。”她点头如捣蒜,满脸认真:“很饱很饱。”

闻言,他微微颔首,摘下眼镜就过来抱她,淡淡道,“吃好了就上床。”

“……”卧槽,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田安安被口水呛住了,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瞪着他满脸惊恐:“封先生,我、我忽然又觉得没吃饱,准备再吃半碗!”

于是在强权暴力地压迫下,她最终硬是把一大碗粥全都喝了个精光,顺带还吃了一些糕点。整个用餐过程,他都坐在旁边静默不语地看着她,视线专注,直盯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田安安忽然有点紧张。

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对于和封霄上床,她不陌生,不排斥,就目前她对他的情感来说,她应该还是很喜欢的。

然而,他的视线,实在令她不安。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这只泰迪禁了一周多的欲,她实在不敢想象今晚会是如何的血雨腥风惨不忍睹。

正惴惴不安,高大挺拔的纯黑身影已经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抱起她走进了浴室。田安安的心跳几乎突破极限,她有些慌张地抱住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洗过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她放进了巨大的浴缸。

寂静的空间里,安安听见自己胸腔里不断传出砰砰砰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大,一阵比一阵急促。

……真是,都睡了那么多次了,为何还是不能从容面对……

苦恼着苦恼着,她悄悄抬了抬眼,只见封霄已经褪下了衬衣,麦色柔韧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田安安面红耳赤,目光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落在八块腹肌上,再然后,她不敢看了。

分分钟要流鼻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出息了,刚刚准备坦然点抬头面对,一道冰凉的液体却从头顶上方淋了下来。她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仰起脖子,却见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暗红色的酒液极缓慢地流出,一滴不漏地洒在了她身上。

“……”卧槽,变态么,这是干什么!

安安呆若木鸡,白色的男士衬衣湿透了,黏黏腻腻地紧贴她纤白妖娆的曲线,勾勒得极其撩人。她浑然不觉,只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又羞又慌道,“封先生,酒很贵,不拿来喝太浪费了!”

“当然要喝。”

他灼灼地目光打量她,勾了勾唇,随手将空酒瓶子扔到一旁,高大的身躯俯低,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唇和身体,哑声道,“好美。”

“……”呵呵,这两个字后面是不是还少个“味”?

田安安彻底无语了。

男人压抑的低喘成了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偶尔睁眼,她会看见他沉静炽热的眼睛,那样专注认真地看着她,点滴不漏地记录她所有表情和神态。

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

身心都被野豹般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狠狠占据,她思维极度混乱,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几乎沉沉睡去的时候,封霄替她擦干净身体,抱着她重新回到了黑色大床上。

她以为结束了,然而他有力的十指却握住了她的细腰,在她耳畔哑声道,“允许你在上面。”

“……”

安安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欲哭无泪,非常委屈地道,“明天还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