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回去,您安排就是了。”
“是这样,知道了地址以后,我们不能穿好衣服,也不能带值钱的东西,就送一点普通礼物。如果他们还记得我,还有一点人情,我们就给钱给物,如果把我们当路人,我们掉头就走,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起。”
午阳笑笑说:“好,就按您说的办。现在有高铁,我们星期五下午去,星期天下午就可以回来了,不耽误工作的。”
“怎么安排我听你的,到了那里你听我的。”
“就这么说定了,您准备一些旧衣服。”
看见祝宝、祝贝下车,赶紧去打开后备箱,将婴儿车取出打开,又抱过孩子放好,一起推着车去散步。祝宝说:“午阳,你可是有时间没有跟我们散步了呀,今天有事?”
午阳笑笑说:“确实有事。不过,不陪你们散步,也是实在没办法呢。”
祝贝说:“知道,你下班路远,又经常出差,我们不怪你,你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我早两天在易河的杨林县发现了金矿矿脉,想请你们过去仔细看看,然后安排人开采。”
祝宝说:“杨林县不是很远,我们去看看可以,安排开采的事情,你另外找人吧,我们不想管。”
祝贝说:“现在杨细娥和吉蓉都是我们姐妹了,她们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开采金矿的行家了,你就安排他们好了。”
午阳说:“你们辛辛苦苦去寻找矿脉,不能让你们白辛苦吧?”
祝贝说:“午阳。开采金矿那点钱。我们还真没有看在眼里。帮你做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嘛。”
“好,我将情况跟你们说清楚,吉朝军和杨大可什么时候过来,你们就一起过去。”然后就将那天的情况说了。
祝宝说:“情况我们记住了,到时候有什么疑难,给你打电话就是了。这个事情既然有别人知道,那就宜早不宜迟。你赶紧安排人员和设备的事情吧。”
“好,我这就打电话。”
先打给吉蓉和杨细娥,问了她们父亲的电话号码,然后再打过去。吉朝军、杨大可虽然跟午阳认识多年,但还达不到跟午阳直接打交道的级别,也就没有问他们的电话号码。现在情况不同了,得特殊对待了。
吉朝军在帽儿山,杨大可在荷叶塘,听到午阳安排他们这样的好事,都十分高兴。杨大可明天就可以赶回来。吉朝军路远,得后天。
安排宝贝星期三去杨林县。再给大舅打电话,“大舅,你知道外公老家的地址吗?”
“知道啊,是叫津梦市。今年我还回去了一趟。”
“你还回去了?”
“老家族人修家谱,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我,让我出钱。我担心他们骗人,就回去了一趟,给了3万块钱,然后在爷爷、奶奶的坟头祭奠了一番。”
“知道我外婆的情况吗?”
“知道一点。她离婚后改嫁了,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人还健在。午阳,对不起啊,因为是这种情况,我没有去看望,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午阳,你打听了是准备干什么?”
“我和妈妈准备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尽一份心意。”
“什么时候去,叫上我吧,我知道地方。”
“好,不过我们先要试探的。”接着就将罗红英的想法说了。
“好,你们怎么弄都随你们,我只给你们带路。”
“那你星期五来家里吃中饭,我们下午走。”
市里的工作千头万绪,但需要他管的具体事真还没有。在各工地转转,待在办公室看看文件,几天就过去了。星期五在食堂吃过中饭,就让徐正良送回家。
高速列车走了两个多小时就到站了,才三点多钟。大舅问:“姐,我们是住下明天去,还是现在就去?”
罗红英说:“远不远?不远现在就过去。”
大舅说:“咱们老家离这里6公里,午阳外婆家远两公里。”
“那我们搭个的士过去吧。”
午阳笑道:“您不怕暴露了?”
“穷家富路,现在坐的士的人,不见得是有钱人嘛。”
这里是黄河的冲积平原,一眼望不到边。路边的村庄,白杨、泡桐掩映间,一栋栋漂亮的楼房耸立,地里有的是成片的枣树,有的是山楂树或者是苹果树,还有的是一畦畦的大白菜。的士在刘庄外面停下,三个人走路进村。还在远处,就看见一台新闻采访车停在那里,围了很多人。
走近了,罗红英用地道的当地话问一个白发苍苍的妇女,“大姐,这是干啥呢?”
午阳从来没有听妈妈说过这种话,转念一想,她虽然很小就离开家乡,可毕竟是跟外公一起生活,家乡话应该会。
“没啥,这是人家管闲事,打电话给电视台,来采访俺老娘的事情。”
“你老娘啥事?”
“老人嘛,不就是养老的事呀。俺老娘是改嫁过来的,我是拖油瓶来这里的,后来就嫁在本村了。俺老娘在刘家生养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们的家搞得都不错,可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赡养老人。前两年我的老伴过世了,家里全靠上门女婿支撑。现在孙子大了,要找对象,可来了几次看家境的,都嫌我们家有这么个‘不动产’,都没有成。我让弟弟妹妹轮流赡养,可他们都不干,我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搭了个棚子,让她住了过来,饭还是我管着呢。”
几个人听了,都能想到这个老妇人肯定是罗红英的姐姐,那个没人赡养的老人。就是午阳的外婆了。罗红英不说话。午阳两个就不能说了。
“走。我们看看记者采访去。”罗红英没有跟老妇人说什么,就招呼午阳两个人走开。
记者拿着话筒,面对着三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我们不说其他的,你们谈谈为什么不赡养老人的理由吧。你是老大,你先说好吗?”
头发花白的老大说:“俺没有说不赡养,可俺不是独子,俺有两个弟弟。他们都不愿意养,俺当然不能一个人来承担这个义务了。”
记者说:“你的意思,只要你两个弟弟赡养,你不会推辞是吧?”
“对,俺不推辞。每人轮流赡养多少天,或者是出钱请人伺候、送敬老院都行。”
记者说:“那么请问老二,你为什么不同意赡养呢?”
老二说:“当时家里的宅地基,父亲在世时说了留给俺的,让老大搬出去,可父亲过世。老娘就反口了,非要给老大。老大在别处已经建房子了。这里还要给他,俺连一处都没有。其实老娘从小就偏心,对老大和老三好,对俺就一直都不好。小时候俺就发誓,等她老了,别想俺管她。不管你们采访也好,法院判了也罢,反正俺是不会赡养的。”
记者说:“老人以前是可能有待你们不公的地方,可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怕邻里指摘,不怕以后儿女也这样对你吗?”
老二说:“不怕,哪怕明天就有现世报,俺也不管。”
记者说:“不赡养老人,是要受到良心的谴责,受到法律的惩处的。老三,你为什么不赡养?”
老三说:“老大、老二家的情况比俺好了很多,老大的儿子当医生,女婿是包工头,老二的儿子考上了公务员,俺家里两个孩子读书,一个大学还没有毕业,一个还在读高三,俺每年的收入都用在他们身上了,根本就没有节余。如果轮到俺家是农忙时节,俺媳妇下不了地,就要请人了。当然,只要他们做兄长的做到了,俺再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的。俺可不想屋檐水滴在老地方,我的儿女也这样对我。”
老大说:“大家都是靠种地、种果树挣钱,俺家儿子研究生刚毕业,马上又要买房子结婚,钱也远远不够呢。”
听了他们的理由,罗红英带着午阳两人来到刚才那个老妇人身旁,问:“你是罗红娣吗?”
“俺小时候是叫罗红娣,现在叫刘红娣。妹子,你咋知道俺呢?”
“俺是罗红英,是你妹子。”
刘红娣仔细看了罗红英一会,“妹子,这些年你是享福了,都60多的人了,一点都不见老呢。”说着就过来拉住罗红英的手,问起这些年的事情。
聊了一阵,刘红娣问:“妹子,咱爸呢?”
“咱爸70岁不到就过世了,走了20年了。”
“妹子,你不知道俺有多想咱爸呢。当了个拖油瓶,受尽了窝囊气。每当那时候,俺就想咱爸,就盼着爸来接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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