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真道:“但这也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铎伏点头道:“阁下说得有道理。”
陈硕真道:“其实将军你可以去跟吐谷浑城那边交涉,将他们城里的百姓都迁往大非川来,这样就可以令吐谷浑城的守军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可以尽量与吐蕃军队周旋,可进可退,为我们赢得宝贵的时间,这样,也能让吐谷浑城的守军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
铎伏听得眼中一亮,道:“阁下这主意真是妙啊。”说着又向韩艺道:“韩侍郎,你们大唐果真是卧虎藏龙。”他认为陈硕真不过就是韩艺身边一位保镖,确实也是如此,可是言行举止比他的保镖真是强多了。
韩艺笑而不语,开玩笑,人家可是当过皇帝的人。道:“这个策略同样也可以适用于其余部落,给予他们后路,也能让他们更加坚定的对抗吐蕃的侵略。”
这时候,一员大将突然道:“可是将军,别的部落咱们就不说了,这吐谷浑城可是有不少人,全部迁到咱们这里来,咱们没有这么多粮食啊!”
铎伏听得眉头一皱,其实粮食倒是有的,毕竟大非川是伏俟城最后一道防线,而且土地肥沃,有着不少的耕地,可问题是他们部落和部落之间,是各管各的,不跟大唐一样,是由中央统一支配,凭什么将我的粮食给你们。
韩艺瞧了眼陈硕真,随即笑道:“多少都算我个人的。”
下面的将军都听傻了,这---这算个人的,你得多有钱啊!心想,这回跟对人。
要知道吐蕃是一枚纯屌丝,只能问你要,不可能还给你,大唐多富有,一个户部侍郎这么有钱,比我们整个部族都还要有钱一些,肯定选择傍富豪啊。
既然有人愿意为此买单,铎伏立刻拍板决定采纳陈硕真的建议,同时那边也与弘化公主采取联系。当然,这一切都由韩艺来做,因为韩艺最擅长的就是宣传,而那边弘化公主也不一定相信铎伏,由韩艺出面,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其实就是在赶时间,必须要敢再吐蕃大军抵达大非川时,夺回伏俟城,否则的话,情况将会变得非常糟糕。
不过意外之喜,那弘化公主还真不是运气,在收到韩艺的信函后,又得到了铎伏的鼎力支持,一时间士气大振,立刻封铎伏平叛大将军,自己又统领五千大唐精锐,连战连捷,很快便将列浑部击溃,直逼伏俟城。这都是因为当初李绩、李绩大败吐谷浑,占领了吐谷浑一部分领土,鄯州本来就是吐谷浑的,离伏俟城非常近,这都是先辈们的智慧,就怕吐谷浑有朝一日叛变,出兵就可以攻打吐谷浑的首都。
素和贵本来是十拿九稳,因为他认为铎伏没有选择的余地,正高兴着,哪里知道铎伏突然出兵攻打伏俟城,那边弘化公主又步步逼近,他根本抵挡不了,只能立刻写信向禄东赞求助。
.......
赤水河附近。
“大相,大事不好了!”
拓跋鬼谷直接冲进禄东赞的帐内。
禄东赞正在午睡,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眼,一边问道:“出什么事呢?”
拓跋鬼谷将一封信函递上去,道:“这是素和贵送来的告急信。”
禄东赞立刻接过告急信打开一看,不到片刻,便将信函往塌上一拍,气急道:“素和贵这个废物!”
这么好的局势,甚至可以说是稳赢版,都给你玩成这样,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拓跋鬼谷道:“大相,素和贵不过就是一个文人,他哪里会打什么仗,靠他肯定是靠不住的,而且我还听到一些谣言。”
“什么谣言?”
“就是说大唐将会出兵援助弘化公主。”
“这狗屁不通!”
禄东赞道:“大唐的制度我清楚的很,这消息估计都还没有传到长安,等到大唐皇帝决定出兵,到出兵进入吐谷浑,这可是需要不少时日,况且大唐想要派中原士兵来进入吐谷浑,而且这么突然,中原士兵根本无法适应咱们这边的气候,这不足为虑。不对,这定是韩艺在其中作梗,当初怎么就没有将那小子给杀了,留着果然是一个祸害。”
拓跋鬼谷道:“可是弘化公主的确从鄯州借来五千精兵。”
禄东赞道:“鄯州刺史出面了么?”
“倒是没有。”
“那不就是了。”
“可是大相,你看得穿韩艺的把戏,其他部落可是看不穿,如果他们相信了这个消息,那么咱们的诱降可不是那么容易。”
“唉....!”
禄东赞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不想损失过多的兵力,因此采取威逼利诱之策,迫使他们投降,这拖延了不少时日。”他觉得如今这情况,他吐蕃大军一到,棒子加红枣,舞弄那么几下,对方立刻就会投降,毕竟吐谷浑现在连个领头的都没有,谁会来救你,单凭一方兵力,根本抵挡不住他的吐蕃大军,因此他不太想消耗自己的兵力,这已经十拿九稳,可是诱降的话,你必须得派人跟对方谈,而且又是一个个部落,肯定要比直接打过去要慢一些,这反倒给了韩艺一些喘息之机,心中暗自自责,自己太大意了。他又问道:“吐谷浑城的情况如何?”
拓跋鬼谷道:“不知为什么,前面那克烈似乎已经被我们说动心了,可是他昨日却将咱们的人给轰了出来,我看他定是相信大唐会出兵的。”
禄东赞道:“来不及了,必须要火速赶往大非川,倘若让那弘化公主夺回伏俟城,再想一举消灭吐谷浑,只怕又要多费周折,这样,你留下来继续劝降克烈,另外,对于其他部落,能诱降尽量还是诱降,我亲自领兵去攻打大莫门,只要占领那里,不但能够进军大非川,还能够防止积石山以东的部落前来救援。”
拓跋鬼谷纳闷道:“大相,如今局势已经发生了稍微的改变,再采取诱降,岂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
禄东赞眯了眯眼道:“这我自由有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