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夏陌撑着头晕从床上坐了起来,贫血的恶心让姬夏陌再次问候楼寅的大爷。待脑中的晕眩散去些,姬夏陌粗略的扫了一眼屋内,确定还在自己房内,这才将目光放到自己的手腕,可是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血肉模糊,白嫩的皮肤上甚至连一道红印都没有。
姬夏陌‘咦’了一声,翻着手腕看了半天,顿时有些迷糊了,该不会又是梦吧?
“昨天,多谢。”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姬夏陌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楼寅正站在窗前案后,抱着手臂漠然的望着自己。
“这个……”姬夏陌扬扬手“你做的。”
“雕虫小技。”高冷的吐出四个字,一如既往的‘我是大爷’做派。姬夏陌忍不住撇嘴,心中默默吐槽。‘也不知是谁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楼寅,到底是怎么回事?”姬夏陌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现在我们可是一个案板上的鲶鱼,总让我有些知情权吧。”
楼寅淡漠的看着窗外不语,就在姬夏陌以为楼寅又要以沉默糊弄过去的时候,楼寅突然开了口。“本尊本为灵。”
姬夏陌一愣,有些愕然的看着楼寅“灵?就跟那个骨雀一般?”
“她不过区区一只怨灵,怎可拿她与本尊比较。”楼寅侧目看了姬夏陌一眼,清冷的话中多了些寒意。
“我本是一粒花籽,万年前,画眉衔之,落于一方灵台之上,天地滋养落根生花,后形成灵识,偶得仙人过路本尊以晨露奉之,得仙人赐一口仙气,千年修行化成人体。”
“我说怎么一身奇香,原来是花精,还以为你洒了脂粉呢。”姬夏陌小声嘀咕。
“是灵。”
“好好,是灵。”姬夏陌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个追杀你的家伙又是什么?干嘛一副苦大仇深要至你于死地?”
楼寅沉默片刻,寡恩薄凉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名为神凰,画眉修行得果。”
“他就是那个将你衔至灵台的鸟!?”姬夏陌错愕。
没有理会姬夏陌的叫嚷,楼寅望着远处,似乎想起了那些一直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神凰有一妹名歌玉,蝴蝶修灵,与神凰自幼相伴关系极好,未曾想暗中钟情于本尊。本尊一心修行,盼得正果,忽略了歌玉的一片痴心。”
“一次历劫,本尊遭恶灵偷袭,歌玉为护我周全神魂俱灭,神凰为给歌玉报仇,心脉皆废,本尊以半身修为救回神凰,他却恨及了本尊,到处追杀,本尊不愿与他为恶,便隐身于山川湖底修炼,一藏便是千年。”
“本尊渡劫,神凰寻到,在本尊渡劫时重伤于我,后来,便遇到了你。”
楼寅闭上眼睛,似有叹息“画眉衔我入灵台,歌玉救我修行劫,一个是育我之恩,一个是渡我之情,恩无法报,情不得偿,今生再难脱去灵体入仙界。”
看着立于窗前清冷不惹尘埃的素白,姬夏陌轻轻开口移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楼寅,你是什么花成的灵。”
楼寅回头望向姬夏陌,手下翻开,一朵白色茶花在掌心盛开。姬夏陌挑眉,伸手接过楼寅掌心飞来的白花。“茶?”
楼寅转头望向窗外,梨花树后,迎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子。指间金丝收紧,楼寅微微隆起素来淡薄的眉间。
“大师!”日上正午,褚灵幽蹦跶着进了姬夏陌的屋子,身后跟着的是一副闲散模样的房蔺君。
正坐在窗前研磨朱砂的姬夏陌闻声回头,看见褚灵幽时眉头微皱,一日未见,褚灵幽没见的黑气仿佛更加的严重了。
“大师,忙着呢。”褚灵幽趴到桌子上,没皮没脸的捏起桌上散下的一撮朱砂,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两日有遇到什么人吗?”拍下褚灵幽的手,姬夏陌将手下朱砂遮住,转身示意褚灵幽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两天我一直都呆在园子里没乱跑啊,不信你问房蔺君。”褚灵幽无辜的指向身后的房蔺君,房蔺君点头。
姬夏陌看着褚灵幽不语,褚灵幽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内乱转,最后停在了悬挂在屋内房梁上的木偶“大师,哪来的木偶,长得可真丑,你若是喜欢,等我回来家找人给你做几个好的,金的银的随你挑。”
“凡夫俗子,蠢笨如猪。”清冷缥缈的声音响彻在屋内,褚灵幽一哆嗦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指向木偶。
“大,大师,木偶成精了!”
银光闪现,楼寅从出现虚立房中,居高临下表情冷寂的看着褚灵幽,淡漠薄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无情死物。
这下不单褚灵幽,就是房蔺君也绷不住那张笑脸,愕然的看着楼寅“你是那晚的妖……”怪字没出口,便被楼寅给冻住。
姬夏陌捂脸“楼寅,行了!别吓唬他们了。”
姬夏陌起身拉着褚灵幽坐下,抬手示意了一下楼寅。“介绍一下,我朋友楼寅,是一个灵。这两只,褚灵幽,房蔺君。”
“你同我学那镇魂符,便是为了他。”楼寅看了一眼褚灵幽,淡声道。
“恩。”姬夏陌点头,眼中似有担忧。“死气这么大,你也看出来了,若不施符护体,指不定哪天一睁眼他就没命了。”
“窥探天机是修行之人最忌讳的,我没有你的机缘,凡夫俗子,本尊也不屑为他们损耗修为积下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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