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被炸,自然气坏了坎布突了,随着船只葬身火海,沉入水底的,还有三万多的北胡兵,那可是在船上适应了很长时间的,就这么消失了,几乎都是尸骨无存。
他更为生气的是,如今兵权死死的被周权抓着,他如今只能调动身边的近卫一千人,这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十分的想要赶紧开战,哪怕这是冬天,因为周权答应他,一旦战时,可以给他更大的兵权。
但似乎周权一点要马上开战的意思都没有,对那些被烧掉的船只,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坎布突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他决定要再去找一次周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周权给他一个说法。
“你来啦!”
周权竟然在悠闲的喝着茶,这让坎布突愈发的愤怒了。他抬起手掌,按照习惯,他会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但他却收住了,慢慢的放松着自己的手掌,手指弯曲,轻轻的落在桌面上。他已经拍碎了周权不知道多少张桌子了,而眼前的桌子,是一张全新的桌子。
而每一次,周权都懒得去责怪他,只是让人来收拾一下,顺便搬张新的桌子,新的茶盘茶盏。坎布突也在尝试着要压制自己的怒火,因为他已经对着周权生了无数次的气,却没有一次是有效果的。
“喝茶吗?”
不管坎布突喝不喝,周权还是给他倒了一杯,从茶盏里倒在茶杯里的,他喜欢这样喝茶。这不同于大多数人所用的茶盏,哪怕北胡王庭也有不少羡慕唐人生活,附庸风雅的人喝茶,坎布突也喝过茶,但他只见过周权这样喝茶。
他当然没有这样喝过茶了,但这一次,他难得的坐下了,端起茶来,仰脖就干掉了那杯茶。茶汤已经不是那么滚烫了,但热度还有,他却一点都不在乎,反而从茶汤里感觉到了暖意,毕竟这是冬天,他刚刚在寒风中走了不短的路,才到了周权这里。
“再来!”
坎布突的唐话很是生硬,所以他不经常说,每一次说,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字数多了,连他自己也反应不过来。
周权又给坎布突倒了一杯,他有些好笑,坎布突为了能出战,为了兵权,竟然被自己磨成了这个样子,都懂得要改变方式来和自己交涉了。
“开战!”
坎布突又喝完了一杯茶才开口,这已经真的很是难得了。
“你过得了大清河吗?”
“八陉山。”
周权明白坎布突的意思,过不了大清河,那就从八陉山进攻,当然了,也可以是燕南的关墙。
“现在是冬天。”
“不冷!”
他想说不怕冷,确实,北胡大部都是苦寒之地,常年的生活在那样的地方,北胡人确实是要比唐人耐寒得多了。但这不是在冰天雪地里的扭打,而是战争,不是比别人更为耐寒,就能因为这个算不上什么优势的优势而胜利的。
“你还是这么着急。”周权叹了口气,“和范从禧对战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八陉山山道崎岖,山势险峻,范从禧早就布下无数的防线等着你呢!”
“不怕!”
“你当然不怕了,想想在兴梁山和双山口,你损失了多少人了。八陉山比兴梁山凶险多了,你打算把多少族人埋葬在八陉山中呢?”
坎布突的脸色很黑,强忍着把茶杯往前推了推,这小小的茶杯,喝起茶来,总让他觉得小家子气,但这里只有这种茶杯,总不能把周权泡茶用的茶盏拿来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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