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颌陷入了沉思,最近两个儿子的表现,他尽收眼底,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呢?李申的存在,确实妨碍到了他们。可是争归争,好歹这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吗?
他颓然坐倒,多少历史在脑中闪过,为了皇位,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徐行简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如果真的要在这其中挑出一个有错的人来,那这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国不可一日无君,却也不可一日无储君,正是自己一直没有确定太子之位的归属,正是自己一门心思的想着申儿,忽略了这两个儿子。也正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过这两个儿子,才导致了他们对太子之位有了想法。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甚至可以说,自己应该为两个儿子有了这份上进心而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是这般的苦涩呢?历史毕竟只是历史,当这一切差一点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真有些承受不了。
杀不得,也不忍杀!
是的,徐行简说得没错,自己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用他们的性命来挽救自己犯下的错误呢?可是,就这么放任下去,他真的担心,有一天自己担心的事情,会再度发生。
欲望的念头,就是如此的邪恶,一旦在一个人的心里萌芽了,可能就会就此生根发芽了,一辈子都无法剔除掉。可是,该只是简单的呵斥一下这两个儿子,还是说,用另外的法子来处理这件事呢?
他真的为难了,为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间就想起来丁维,想起了陈启,也想起了徐行简了。丁维正在怄气,估计还是如同以往,会白和他商量了,陈启远在清风山,却是已经让他不希望这辈子会有任何交集的一个人了。
只有徐行简,他相信徐行简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可是,他却更为难了。自己刚刚萌生了要除掉他的念头,可在这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像是有一丝丝的哀求,哀求他给自己出一个主意,对于堂堂的大晋皇帝,这不是天大的耻辱吗?
而如果再次求到他的头上去,那不就等于是自己抓着他的手,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大嘴巴子吗?他退却了,脸可以让人打一次,却不能又眼巴巴的伸出去,让人去打第二次。更何况,他真的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少年徐行简,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甚至比起陈启还要可怕多了,如果让他的身边,有陈小凤这样的一个臂助,兴许现在的他,成就超过陈启,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李颌的心里,除掉徐行简的心思,反而更为的坚定了,只是眼下还不行,眼下还用得着他,反正他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去。
他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了,那就等把自己的儿子请回来之后,尽快的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再和另外的两个儿子说明了,只能希望他们能够听得进去,这件事情,也不再起任何的波澜了。
唉!这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自己省心啊!三个儿子都是如此,还有唯一的女儿,也是如此,他甚至已经听到了过从甚密这样的词了,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
已经两三个月都没有下雨了,这个春天,着实是太过奇怪了,没有春雨绵绵,也没有太长时间的冰天雪地,只有一日更比一日高的温度,刚刚三月中旬,这温度都赶得上往年的四五月了,活脱脱的夏天要提前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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