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的老大出来,老子要跟他单挑!谁特么也别拦着我!”张大猷正在立棍儿,面前的明军内悄悄走出了三五个千总,因为这几个人也没有确定的主意,所以他们互相递了递眼色,便臊眉耷眼的走过去几位,来到了张大猷的面前。张大猷一脸的不屑,脖子都梗上天了,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乃大清南京总管汉军及绿营兵,提督江南总兵官张大猷是也,叫你们对等的长官出来说话。明军千总史槐弱弱的说道:“那么大人恐怕要失望了,如今我们阵中最大的官儿就是鄙人,刚才是因为不知道大人您是谁,所以未敢下令灭了你们。”张大猷笑道:“哼哼,那么现在你还敢吗?”史槐露出了一脸的坏:“那是自然,大人又不是什么王公贝勒,不需要活口,小弟便可以拿您去领功了,而且活着的大人还有些小麻烦。兄弟我这就回去告诉下面,待会儿给大人来个痛快的,还可以留您一条全尸,够意思了吧。”
史槐话刚说完便转身要走,张大猷端不住了大叫:“英雄留步!我要见你们的主官。”史槐莞尔一笑:“大人这是在向小弟请求吗?”张大猷:“恩,这个,还,哦,烦请兄台方便则个。”史坏应声回身:“我们大帅说了,这清军里只有跪着的活人,否则就是站着的无头之鬼!”明军们听到史槐的话头儿,也都面露凶光。四周越发的有杀气逼来,张大猷不由的身子一冷,打了一个激灵说:“老子堂堂七尺男......”“跪下!!!”扑通一声,随着张大猷还没说完的话而传来的史槐那一声‘跪下’的大呵。张大猷咔嚓一下就跪了下来,力气大的差一点儿把膝盖都磕破了,这一跪的突然性别说他手底下的士兵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干脆,这么下意识的就跪下了刚刚的七尺男儿身。这一跪,七尺就剩下六尺半啦,张大人的小腿骨还真的不太长,所以就算是跪下了,也没太跌份儿。那看官您要牢骚了,怎么张大将军的小腿儿会那么短呢,半尺就到家啦?看官您是不知道啊,这但凡‘跪人’啊......本来嘛!但凡‘跪人’那都是骨骼惊奇呀!您说呢?
讲到这里,咱们再来看郭城南的夹岗门、上方门、高桥门的情况,清军在这三门原有守军各1500人,预备队共1000人。三门的守军由于走脱的慢了,主要是怕面对明军在城外的进攻而撤退,回去会被巴山降罪。所以他们如今被蒋建勋的明军以及城外的郑成功人、焦琏的人、李元胤的人前后围了个结实,变成了热狗,已然是死香肠三根儿了。攻击这三门的明军总兵力共计人,而守军却只有5500人,刚刚是人家的一个零头儿。明军是清军兵力的十二倍,清军又是分散驻守。
其中清军1000人的预备队驻扎在郭城大校场上。当蒋建勋比较轻松的击败了东郭城麒麟门和沧波门退下来的溃军时,这支千人的清军预备队便顺着人流,撒丫子跑了,他们跟随着被击败的东部溃军一同逃回了内城,并将郭城的友军丢给了十多倍的敌人。之后蒋建勋将自己的兵力分成三队,分别去这些清军的背后去攻击夹岗门、上方门和高桥门。位于这些地方的最西面——离明军蒋建勋部最远的夹岗门的清军,此时还能来得及逃跑。所以夹岗门的守军眼看着情况危机,便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和江湖道义了,他们立刻放弃了防守,并由聚宝山以西的道路逃往内城,算是躲过了聚宝山以东三门的祸事。
当胜利已经毫无可能,失败又变得理所当然时,骄傲的心便是催发军人扑向死亡的火种。这里的清军已经不再骄傲了,他们所关心的就只是如何能够活着。夹岗门的守军逃跑的干干净净,李元胤的怀远营明军就大大方方的经由夹岗门进入了郭城。高必正的明军主力也正翻越着神烈山,向这里赶来,蒋建勋派往夹岗门的3300明军眼看着城上的清军逃远了,李元胤也已经入了城,他们便放弃了对敌人的追逐,回转去帮助友军的其他队伍去封堵上方门和高桥门去了。
高必正这会儿已经算是回魂儿了,当他赶到南郭城后,却发现自己的到来对南郭城的作战几乎不能起到一点儿帮助作用,胜利已经唾手可得了。老高便比比划划的想着要直接攻击内城。却再一次被自己的部下蒋建勋求爷爷告奶奶的给哄住了。蒋建勋看到此时南郭城的战斗已经再没有什么悬念了,而身边却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主将,只好悻悻的像送瘟神一样的,收住了兵马,陪着这位上官和全部的队伍再次向城北行军。高必正都快到家了才想起来一件事儿没办。“嘿嘿,小蒋儿,哥忘了个事儿,都说聚宝山下面儿藏着沈万三的聚宝盆儿,哥刚刚忘拿了,咱们还是回去把那个山挖一挖,再把聚宝盆儿抠出来给万岁送去吧。”说着,他便要去聚宝山,却被身边的蒋建勋和几十个军卒强行的按住。蒋建勋苦着脸对高必正说:“我的大帅呀,您就让人省点儿心吧,那聚宝山下的聚宝盆儿当初本来就是太祖爷家里的仆役们从沈万三那里抢来的,您把那玩意儿从万岁爷的前门楼子里挖出来再送给万岁爷,那算什么事儿啊?那不是讨赏,而是讨打呀!”挖出皇帝的聚宝盆,再把聚宝盆送给皇帝,就连高必正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二逼,所以也就作罢了。
当夹岗门的守军全部逃离岗位后,李元胤怀远营的明军就经由空荡荡的夹岗门入了郭城。高必正的明军已经开始翻越神烈山再次返回城北,而李元胤也已经带领部队占领了夹岗门,并仍在继续从城内发起对其他各门的进攻。和回家的蒋建勋一样,他也放弃了追逐溃兵的打算,开始调过头来帮助友军从背后进攻上方门和高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