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天浪要让人相信一点,他是个貔貅,吃别人的可以,拉出来的屎自己也得用手过一遍。
更何况没听说貔貅还需要排泄的,所以哪怕是自己的屎,别人也休想捞到。
摆上酒宴,天浪笑得越加真诚,他这么努力地笑,是怕王夫之不相信自己的真诚。
“兄长请了,薄酒一杯,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请容许而农称秦兄一声妹婿,妹婿请了。”
“啊,只要不是来要银子的而是来送银子的,别说叫你一声哥,你让我往哪儿搁,我就往哪儿搁。”
天浪双手托腮,俨然一副花痴般看着王夫之。
有人可能问天浪这是咋了,怎么一改往日画风呢?
他也没招啊,王夫之他杀不得动不得,还得管人叫哥,那若非靠不要脸吃饭,他也没别的辙呀。
“这么说兄长不是坊间传闻的那样,是看上了我的令夕,而是我俩的哥?”
席间王夫之说了很多话,有关于令夕身世的。
天浪好像在听家长讲在痛不欲生的讲睡前故事呢。
天浪已经掰着手指头数清了,王夫之即不是情敌,又不是婚姻中介,那肯定是便债主了。
不过就算是债主,他也有办法。
二人一边喝酒吃菜,王夫之一边讲令夕的身世,虽然天浪对令夕的身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关心。
就像他不关心朱由榔的身世一样,天浪和令夕两个人在大明的身世,不过只是一个故事,与两人现实的血脉其实毫无联系。
不过他倒是被王夫之口中令狐俊曾经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定的鄙视。
原来从前令狐俊是王家的仆人,祖上三辈儿都是王家的仆人,是以深得王家信任,后来令狐俊便成了王府的管家。
也就在这时,也就是崇祯四年,小令夕出生了。
可令夕出生那些日子里,父亲王朝聘并不在家,而是带着一封荐帖,也就是推荐信去北京做官了。
王朝聘的举荐信不是贿赂得来的,而是举荐人深知他大有才学。
只是当时考场和官场一样暗无天日,王朝聘七次科举不中,举荐人惜才,见他屡试不第便写了这封信,让他带着去北京找当时的宰相温体仁。
温体仁虽然为官不咋地,还大权独揽,但有举荐信,而且这封举荐信又够分量,那么他还是会给面子的,这是官场规则。
毕竟黄巢之乱后,华夏便没有了贵族政治,所谓的关陇贵族覆灭,这才是导致士大夫从此开启了十二万分的装逼模式,并如蚂蚁搬家花费百年去一步步争夺本阶层利益。
尤其到宋朝以后由科举主导了政治的血液更替后,高官要的就不只是守住乌沙多搂银子,他们还要争夺学生,为自己和自己的身后散布一张大网。
学生其实是一笔更大的财富,哪怕官员退隐了,只要学生遍地,桃李满天飞,其实老师会比自己当初当官时说话还要好使。
温体仁一旦接了举荐信,举荐王朝聘这个举人补缺,那么王朝聘也就是温体仁的学生了,温体仁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而王朝聘没有等到温体仁的召见,又是怎么回事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