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伙儿都嗡嗡起来。
“我是不是听错了,是五两吧?”
“没听错!是五十两!还是一斤的价钱!”
“娘哎,扶我一把,我腿软……”
沈峥也愣住了。
他是听他家大嫂说起过,说这药材很值钱,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值钱。
五十两银子一斤啊,十四斤五两,那总共就是……多少来着?他算不出来,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好多好多!
盛竹心里早就有数,因此很是淡定,笑道:“行啊,百草堂童叟无欺,我信得过。”
谈好了价,一行人拿着天麻回了小院。进屋后,秦御医数了几张银票给沈篱,然后带着一袋子乌红天麻,喜滋滋地回镇上去了。
临走时,秦御医叮嘱了几句话。
“八月出天麻的事,瞒是瞒不住了,你们要想好对策,万一有人眼红…”说到这里时,他指了指上面,“他们是游离在律法之外的人,若是逼问你培育乌红天麻的秘法,你给是不给?”
盛竹心里一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古代可不比现代,底层的百姓是没有人权的,这乌红天麻利润高,很难不引来觊觎。
她到底还是大意了,没有切实地站在这个世界的角度看问题,挣了钱,却给未来埋下了隐患。
秦御医走后,夫妻俩本来雀跃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沈篱安慰道:“别怕,要真有人要秘法,我们就实话实说,种子是从一个过路的货郎那里买的,他们要秘法,尽管找那个货郎要去,我们没有。”
盛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这个说法,你信吗?”
沈篱笑了,道:“你说的,我都信。”
盛竹却知道,他是不信的。
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恐怕早就从生活的点点滴滴看出了她的异样,只不过不说罢了。
连沈篱都不信,还能奢望别人相信吗?人家只会以为,是她不愿意交出秘法,想留着自己用。到那时,他们会用什么手段逼迫她,可想而知。
盛竹打了个寒战。
她刚刚适应了这个时代,有钱,有男人,活得有滋有味的,她可舍不得再死一回。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搞死谁!
盛竹是一个天性乐观的人,还没发生的事,防患于未然是应该的,但一直纠结害怕,那就没必要了,日子还过不过的?
想通之后,她就放开了心胸,数着荷包里鼓鼓囊囊的银票,笑眯了眼。
是时候建一座大宅子了。
当天晚上,盛竹做了一大桌好菜,准备犒劳犒劳沈峥跟白眉两个功臣,还有几天没好好吃饭的沈溪小可怜儿。
这时候,院门被拍响。
少年的声音如水过顽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朗。
“大嫂,小妹!开门哪,我回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