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我的孩子……”
时意昭惊住了,准备再次说的话卡在嗓子里,随后悉数吞下。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的存在。”
一直在想自己娘的身份,原来竟然是祁文州的妃子。
“当年你娘与我相爱,我封她为妃,这把折扇便是我送与她的,只是当年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你娘被打入冷宫,之后便死殁了,宫人禀报说你娘她大出血殁的,可是孩子却不见了,我也只以为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之后时局动荡,我顾不得其他事情,渐渐也就淡忘了……”祁文州早就没有用“寡人”,而是用“我”,可见他带有很强烈的复杂感情。
时意昭听着祁文州所说的这些,竟然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是皇子,而祁文州说的模棱两可,他心里堵得慌,也没有想太多。
“这些年,是你师父把你养大的吧,都是我亏欠了你,如今我认了你,你便是我的皇子,论年纪你应该是四皇子,从今往后,你不是什么国师,你只是我的儿子,该补偿的我都会补偿给你,希望你不要怨恨我。”祁文州没想到兜兜转转,容儿与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身边。
可是时意昭却并不想这样,他看过皇室内部的斗争,一点也不想靠近,更不想过上这样的生活,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时意昭有些慌乱,“陛下,臣习惯了以前的日子,今日知晓陛下是臣的父亲,这就已经足够了,往后也希望陛下可以保守这个秘密,臣依旧是陛下的臣子。请陛下把折扇还给臣。”
祁文州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折扇,自己的儿子不肯认自己,他的心说不堵是假的。
最终,折扇还是回到了时意昭的手里,而时意昭以身子不适的理由跟祁文州告了别,之后就出宫去了。
回去的路上,时意昭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他是时候去找师父说个清楚了。
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往凌云山,找到谷须文。
在时意昭开口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以后,谷须文也是同样的难以启齿。
但既然时意昭都已经知道了,他还是得说出真相,毕竟瞒也瞒不了一辈子。
“你娘当初遇到祁文州的时候,一见钟情吧,后来逐渐被祁文州的才情吸引,起初你娘并不知祁文州的身份,后来知道了,也甘愿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
不知为什么,时意昭感觉谷须文说到这儿时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吧,对一切不管不顾,心甘情愿的扑上去,后来皇后得知祁文州又纳了妃,心生了不满,总是明里暗里找你娘的麻烦,不过你娘都忍了。”
“那时,天越与周边的几个小国起了战争,祁文州需要笼络各方势力,驱逐那些人,你外祖父也是手持一些兵权,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娘突然被打入冷宫,而你外祖父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多有不满,就打算赶回去,祁文州觉得大战在即,你外祖父不听旨意,所以很是生气,本打算追究问责的,可是你娘殁了的消息更是对你外祖父的一大打击。”
这些陈年往事听起来,虽然遥远,可是种种都证明了皇室的斗争与薄情。
“你外祖父在回京都的路上去世了,祁文州也就没再计较了,其实当初祁文州接近你娘,都是为了笼络住舒国公,他手握兵权,势力不小,而祁文州当初刚坐上皇位,需要有这样的势力支持他坐稳皇位,之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就是怕你会有想法,你娘希望你一世安康,不像你卷入任何纷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