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挤出笑容,“好。”
柳越川跟温馨站在客厅里,两个人对视一眼后,也迈开脚步跟上。
左棠带着几位医生径直进入卧室,医生们一进来就各自开始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纷纷取出接下来要用的工具,每个人脸上神色威谨,片刻不容的忙碌。
待夏林跟陆南笙进来后,有一位医生走过来示意夏林在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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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气,听话的走过去平躺下身子,然后医生们开始对她的口、鼻、眼睛、耳朵、手等等地方开始检查,有的人需要工具探进她的嘴里,有的人用手术刀割破她的手指,有的人用钳子……
那种场面残酷得让人不忍直视,柳越川跟温馨看得不忍,默默退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口外。
而陆南笙自知始终都站在一旁,望着她如此模样,心底像是被鞭子抽打一般的疼痛。
他忽然想起,那次他叫她献血时,她也是这么安静……
那些看似加诸在她身上疼痛,一瞬间,疼进他的心底深处,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把所有此刻对她进行残酷检查的医生轰掉,然后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的后果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所有此刻哪怕心脏鲜血淋漓着,他也得死死攥住双手,紧紧咬着牙关,用力的抑制住心底的那股冲动,强忍着身体里那股似野兽一般沸腾的血液,不让自己迈开一寸脚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牢牢的记住她现在痛苦的样子,不允许自己移开视线……
身上一处处的疼痛,夏林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怕自己一睁开眼,泪水会止不住的流。
时间缓缓流逝,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都快麻木。
终于,最后一个在她身上检查的医生也停止了他的动作,由一个医生给她处理了下他们所留下来的不堪而刺目的杰作,然后几个医生一个接着一个先出了卧室的门。
待他们一离开,陆南笙早就不受控制的上前,把她从床上抱起,紧紧拥在怀里,沙哑的声音难得带了丝哽咽,他问,“疼不疼?”
夏林鼻尖一酸,吸了吸气,微笑而出,“有一点。”
他身体僵硬,当然知道,那种残酷的检查方式,肯定不止只才一点疼。
不由得,他拥得她更紧了,没有什么,会是比此刻还要让他更难受,更让他心尖钝钝的痛。
那种痛,就好似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血液,都在叫嚣着疼痛。
多么想,刚才在接受那种检查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多想让他来代替她所受的折磨……
夏林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背部,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多说什么。
她清楚,让这个男人看着自己受苦,会比她自己本身受的苦更大,更疼,更痛。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在另一间房间里,左棠把几个医生引来这里后,他便默默站在一旁,不去打扰商讨中的几个医生。
柳越川走到他身边,低声皱眉问,“情况怎么样?”
左棠摇了摇头,“还没商讨出结果。”
这些医生都是他半夜打电话请来的,都是全球各地颇具有权威性的病毒专家,这些人可不是容易请得来的,为此,他整个人都忙碌得筋疲力尽,用尽了办法跟势力才好不容易在今天聚集到这些人。
现在他们也检查过了夏林的身体,就差一个结果了……
柳越川拧紧了眉梢,尽管内心焦急如火烧,也不得不在此刻默默等待着,夏林现在的生命,几乎就掌握在了这些从各地到来的病毒专家手中,他不得不静心等候。
不久之后,陆南笙从卧室里出来,让温馨去陪着夏林后,他才转身到这间房里。
看到他走进来,几个医生目光都盯向他。
陆南笙视线锐利又努力平和,薄薄的唇畔微微张启,只有两个询问的字,“结果?”
所有医生同时都朝他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像是来自美国的医生用英文遗憾的说,“初步检查陆太太确实是中了病毒,但具体是什么病毒,我们还没有找出,按照她现在的状况,先是流鼻血,然后是身体疼痛,再之后可能会视线模糊,耳朵失聪,甚至可能到后面会皮肤腐烂……”
“……”
“这些都是按照我们的经验初步估计,刚才抽了血样,等会送去医院化验,化验结果出来再做具体商讨才能得知。”
柳越川跟左棠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
陆南笙漆黑的眼眸阴沉遍布,缓缓而压抑的道,“左棠,送医生们先去酒店休息,把血样拿去化验,有什么要求都满足他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