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宗仁便从天边飞落至慕明身旁,瞥了眼卧烟,带着微不可察的气喘向慕明报告道:“合计六艘隔绝感知的巨型仙舟,依大小最多估计六百战力,北四南二。正如长老预料,岩暑道场那边确实失联,明火真君生死倘且不明??”
“??属下思前想后,觉得唯有这不可能的事实??就是明火真君他们叛变了。”即使李宗仁有意抑制,但还是不自觉的蹙了蹙眉,迟疑着说道。
慕明依旧看着湖面,李宗仁心底开始发凉,暗自咽了啖口水。
一阵压抑的沉默,只见慕明右手猛然一扯,动作像是钩鱼一样,两人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动自湖底涌出,湖面就像沸腾了一样,不过两息,一道庞然大物已被拉了上来,牵起重重波澜,令二人呆呆的杉浴在雪雨之中。
原来那庞然大物的真身,正是在诞莲节最后一日被打入湖底沉睡的囚牛!
慕明一手抓住囚牛前锷,举重若轻的把龙首定在半空,抖搂的龙躯仍浸在湖里,震出重重水花,龙瞳中涌上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之意。
几千年前,杀了自己那些陷入疯魔的兄弟,同样的动作,同样脸孔,不??是更妖孽的人。
“宗仁,同样拥有洞天之力的白琧就交给你了。”慕明不急不缓的说道,“至于岩暑道场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叫慕玄去平定,叛乱者尽数肃清。”
慕玄?
卧烟回忆昔日种种,她记得好像在很多年前跟在长老身边修炼、但资质却不太好的灰头灰脸少年??
她忽然忆起瞧见少年的一幕,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幕。
那是无意之中,瞧见那少年修炼的一幕,少年用那挂着不齐血肉的骨掌,速度始终一致的打向一块大黑铁,脸色平静如水,眉头皱也不皱,场面诡异森然,令她在夕阳下感到一丝恶寒。
当时长老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吓坏了未获道号的时烟,如果不是瞧见了那双坚毅的眼神,她还以为这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机关墨偶。
当时她就想,到底是意志多么坚毅的人才受得了这种训练啊?
“一人一龙,足矣。”
卧烟回过神来,才发现长老此言是为了回应副院长的忧虑,李宗仁欲言又止,直到长老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这段时间里,在蛾眉开天的帮助下,他以纯肉身硬扛了剩余六次九劫。”
李宗仁瞳孔一阵收缩,卧烟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唯有得天独厚的囚牛不解此意。
“宗仁领命,再见之时将会奉上敌将白琧首级。”
话毕,李宗仁正要转身离去之时,慕明却忽然笑问道:“还有什么请求吗?”
李宗仁僵在湖面一会,神色复杂,万分迟疑。
“属下自知请求无稽??但如果可以的话,请让犬儿退守二线??不!”他话锋一转,便一头磕向湖面,竟是情绪激动的喊道:“拜托了长老!宗仁并非质疑修道院的力量,但这是他娘亲的遗愿,也是我唯一的请求了??宗仁会把他该干的活都干了,请务必让犬儿昌龙守卫洞天仙器!”
卧烟万分诧异,她倒是知道五百年前的那些孽缘,却实在没想到号称铁脸无私莫得感情的副院长会流露出如此情绪。
或许愈是压抑情感的人,爆发起来愈会是山洪海啸吧?
“卧烟,你的意向如何?”
“我?”卧烟有点发懵。
“当然了,你已是这场仗的总司令了,一切兵员调动皆由你调动。”慕明浅笑道,轻轻松松的把问题抛给了卧烟后,便看向囚牛。
“我还要先调教调教这玩儿??”
囚牛如坠冰窖,我就刚醒来了到底遭了什么罪啊!我又不是只战龙你搞我干啥啊?我就是个搞音乐的文龙啊!
就在囚牛快要吓哭的一??间,整个天幕竟毫无先兆的裂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如同纷碎的镜子一样支离破碎,与那漫天飞雪一样飘落人间。
天山的山水大阵崩溃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