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手持两个枕头,独自一人走出医院,只见徐夕背对自己,蹲在湖畔,似乎正在清洗自己。
徐元徐徐而至,徐夕也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徐元。
只见眼前丽人青丝半湿,在微风吹拂下轻轻舞动,睫毛沾露,水滴轻划白玉肌肤,不流半点?迹,一对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自己,空灵出尘,彷若那高岭之花,卓绝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只是无知者的幻觉。
徐元看到的只有一个摆着臭脸,一脸“你敢再慢一点老娘就砍了你”的暴躁姐。
“你怎么认出老爸的?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别人呢。”
徐夕一语不发,徐元无奈道:“疼,走不快,我不觉得自己走到回去。”
徐夕看着伤口仍有微微淤肿的徐元,一阵心软,轻语道:“要我背你吗?”
徐元不以为然的道:“你哪背得起我?”
岂料徐夕走近徐元,一个公主抱,轻易而举的抱起了一脸懵逼的徐元。
“喂。”
“啥?”
“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这是最好的体位了,我可以背剑同时你又可以搂着枕头。”
“也对??不是这个问题!”
只见这个一身肌肉的丑男如小娘子般扭扭拧拧,故作娇羞,双手掩脸,喃喃道:“被别人看到的话??人家害羞??草!疼!”
徐夕直接放手,把他摔在地上,疼得徐元嗷嗷大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姐~背我?你别无视我啊!姐~(つД`)ノ”
??
徐夕还是背起徐元,并让碧剑顶着两个枕头飞行。
二人默言,沿着湖畔而行,徐夕率先打破沉默道:“你取巧了。”
把头靠在徐夕肩膀的徐元笑道:“咦,你竟然看出来了?”
徐夕不以为然的道:“毕竟你每分每秒都是这样,净想着如何蹿漏洞,你会乖乖站着不动?反正我不信了。”
“老子这次可是鼓足勇气了,赞赞我会死吗?”
似乎被徐元逗笑,徐夕嗤笑道:“放屁!你不过在赌,赌那杀意是假的,肯定自己不会被打死,才敢冲去送头,难道不是吗?我看你都快吓哭了!”
徐元在徐夕背上“手舞足蹈”,非常有自知之明,说道:“你应该歌颂我的机智!虽然我是真的想逃??老子当时可是快吓尿了,还能洞察到规则的漏洞已经很吊了,不然我肯定过不了那后一关。”
徐夕也明白,无好气道:“一胆二力三功夫,我怕你走不下去??”
“又不是我喜欢才去的??我早知道自己的性子,各种意义上都不是习武的料。”
徐夕沉默不语,徐徐向前。
“你知道吗?之前看你斩鬼时,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我以为自己尝试一下,也可以理解你的心境。但刚刚其他人喂拳时,我的表现不过是演技,教头一出马,我便再也藏不住了,我怕得要死了,不过是最后灵机一触,才索性装下去而已。”
“我没有那种一往无前、置于死地的勇气,我完全搞不懂你们在想甚??”
凉风阵阵,请他“吃”徐夕的头发,被迫中断说话。当他从口中拿出徐夕的青丝时,她却住足不前。
天色渐暗,最后一抺红霞消失于天际,夜幕降临。
徐夕缓缓道:“你想太多了??为什么总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得这么复杂?”
月光迷蒙,徐元打量她的脸孔,却被她侧过头来,她低声细语道:“对不起,是姐害了你??”
徐元突然双手成钻,抵在徐夕太阳穴上猛钻,徐夕一个吃痛,直接把徐元??在地上,怒道:“找死吗你?”
徐夕突然意识自己亲弟是个伤者,于是又手忙脚乱起来,失声道:“啊??你没事吧?”
徐元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老子皮粗肉厚,总能捱下去,你就别理了,再说你够强的话,再来罩我不就行了吗?”
徐言微微一笑道:“也对呢。”
此时一道剑光掠过,原来是宣明御剑而至。
宣明看着二人,一言不发,直接卷走二人一剑,破空而去。
跌坐在飞剑上的二人大眼瞪小眼,看向宣明,只见老人摆着一张臭脸,一副“别跟老子说话”的模样。
二人不敢向老人搭话,生怕他一个不爽就丢他们下去,于是唠叨起来。
“话说你刚才为什么灰头土脸的?”
“迷路了。”
“吓?不就一条沿流而下的路,为什么会迷路?”
“我开拓了一条下山的新路。”
“??(?д?)”
不过一会儿,便已到达拳庄,宣明把徐元丢了出去,冷冷道:“自己进去。”然后继续仍着不知为何不再发光的溪流而上。
徐元站在入口怔怔出神,最终叹气,走了进去。
月光照亮天山上游,徐元走到演武场,空无一人,却听到阵阵喧闹声从深处传出。
徐元朝着喧闹的源头进发,穿过木林,却见点点灯火,一阵浓烟从中传出,在夜空中飘扬,愈走愈近,只听语笑喧阗,眼前通火灯明,嗡了嗡鼻,那是酒香与肉香相互交织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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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好奇,探头一看,只见一群肌肉裸男沸沸扬扬,举杯互酌,一缸缸未开封的酒坛整齐临列,在中间处,一只大若货车般的猪被架在火堆上,裸男们轮翻搅转枝架,烧得它通体金黄,皮脂欲滴,令人涶唌。
凉风肃肃的秋夜,这里却是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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