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皮没有说话,却是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圈着荷柒柒的肩身,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将她揽在了臂弯里面。
“柒姐儿,你哭。”何皮一开口的话,也是带了轻微的颤抖,将荷柒柒那高高扬起的小脸儿,给动作小心地压在了自己的衣襟处。
真的,荷柒柒的这个样子,还不如哭,这样会让他们放心一些。
青老邪也是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埋在何皮身前的荷柒柒,吸口气都只觉得心里面发疼得紧。
这好生生的,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情况了。
荷柒柒的脑袋,埋在何皮的身前,看不见那一张小脸儿上的表情神『色』,似乎依旧是没什么反应。
洗得发白的衣袖下,是何皮缓缓抬起来的另外一只大手,没有说话,那一只手大手,却是轻轻地拍在了荷柒柒的背上。
很轻,很缓,还很生涩的动作。
大概,是在安抚她。
这个时候的荷柒柒,不管她平日里面有多硬气,但是现在,都没有了丝毫的攻击力。
卸了刺,便『露』出藏不住的脆弱了。
“唔-”压抑的呜咽声,从那埋着的脑袋处,低低地传了出来。
是哭声,到底是哭声,只是死劲儿地压抑着,听上去倒像是小兽在睡梦中的嘶吼。
那拍着荷柒柒后背的大手猛地一顿,随即又轻轻地颤了一下,终究是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青老邪心里一酸,垂着手,就这么在旁侧站着。
哭声,依旧是那般压抑着,隐隐地,有了些许加大的趋势。
那一直素白的小手,死死地抓着何皮胸前的衣襟,若是隔得近,便能看到那已经泛白的指尖。
娇小的身形,狼狈的衣裙,因为哭的太过用力,也是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荷柒柒很少哭,至少何皮和青老邪,鲜少见到过荷柒柒哭。
可是荷柒柒一旦哭了,他们倒是觉得手足无措了,除了任由着她哭。
芽芽没了。
荷柒柒哭了。
青老邪跟何皮,到底是红了眼圈儿,在荷柒柒那呜咽声中一抽一抽被扯得心里面发疼。
事情,还没有完结。
至少,不能以荷柒柒的呜咽声来完结。
一地的沉寂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埋在何皮衣襟处的脑袋,终于缓缓地抬了起来。
荷柒柒只是低着头,些许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同样红肿狼藉的一双荷花眼,也是掩在那下面。
“何皮,去报官。”一开口的话,还透着沉沉的绵哑之意,荷柒柒垂着头,没有看身前站着的两个人。
“好。”看着那乌黑的发顶,还同样黑黑的小巧发旋,何皮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是应了一声。
荷柒柒说了之前那地点的方位,便再没有多说什么话了,只是一步步地进了城。
得了消息,官府那边,即刻便派人跟着何皮前去那地方了。
听说,那进去的官兵,都出来吐了一地。
除去院子里面只剩下骨头架子,和那一片片血肉凌『乱』占了一地的尸体,便是那屋子里面的一根根白骨了。
仵作估『摸』了一下,只那屋子里面,被囚禁女子周围的一圈儿,便落了二十个人的白骨。
女童,少女,原本都是鲜活水灵的一条生命。
只不过,那囚禁着的女子,在官兵到来之前,便已经先断了气。
食人魔,不过以为是杜撰的,原来,这现实生活里面竟还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男人,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老男人。
而那个被囚禁的女子,被老男人叫做囡囡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女儿。
周围一圈儿落着的白骨,全是吃剩下的。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的人,便会以为,那男子,还是极为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是啊,甚至,还端来人肉来给她养着,生怕饿着了她。
可是,荷柒柒见过了,就知道,那毒蛇一般的老男人,根本就不会懂得丝毫的温情,那已经疯癫了的女子,应该也是一点点崩溃掉的。
多么令人『毛』骨悚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生地塞喂着别人的血肉。
所有人都猜测,女子空『荡』『荡』的那一只右臂,是被那老男人给吃掉了的。
或许,那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了。
食髓知味,不知收敛,终于到了无法停止的地步。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恶人,竟是食了子女才发展到如此地步。
唯一会让人产生错觉的,是那老男人,没有完全吃掉了他的囡囡,是不是因为那阴冷血『液』之中,克制住了丧心病狂的不堪**,然后转嫁到了其余人的身上。
无从得知。
至此,云京城近日来人心惶惶的一件大事,终于告破。
--此处是轻轻的分界线--
食人魔事件,至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独属于夏日时节的炽烈气息,早已经消散褪去,无声无息与之而来的,是整个云京城都染上一片秋味的时节。
荷柒柒向来是比较怕热的,只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讨人厌的时节,也就那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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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夏季,似乎过得格外漫长,又似乎不过转瞬之间。
原本挂在夜幕中的月牙儿,也渐渐地变得圆润了起来。
正是,该到了一年之中赏月的好时节了。
赏月佳节,这赏月宴,也是一道跟着来了。
当朝莲贵妃,也就是大皇子顾景的生母,恰逢秋高气爽赏月时节,便在宫里做东赏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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