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柒柒完全没那个心思在意大殿里的氛围,只是犹如撞钟那般,又沉又稳地兀自开口提醒道:“你输了。”
是啊,荷温然输了。
这不废话么,都看得出来了,输的人,可不就是荷温然么。
慢,慢着!
适才说的那个,输了的人是要怎么着的来着?
哦,如果荷柒柒赢了的话,对方就要脱光了从这大殿里面走出去。
荷温然的脸『色』,已经是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饶是那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那下面的花容失『色』。
看起来,因为荷柒柒好心的提醒,她也想起来了那一个要求。
红唇呐呐地蠕动了几下,荷温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已经完全不知道眼下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最好的了。
荷温婉就在荷温然的旁侧,自然看见了她那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的神『色』,跟着就站起身来,遥遥看着那一边的荷柒柒,面上一派劝诫哀戚之情:“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是啊,这可是一个府里的姐妹呢!
眼下看起来,怎么赶自相残杀这一个成语形容的场面,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是,都是姐妹,何必玩得这么过火!”
“点到为止,莫伤了和气!”
“姐妹间闹着玩玩而已,当个什么真!”
因为荷温婉的起头,其余跟荷家这两姊妹相交甚好的手帕交,跟着就小声地附和了几句,很明显,是想将这局势给松动下来。
男眷席那边,虽然不乏其中有一些想欣赏云京城有名美女荷温然惹火身材的男子,只是眼下也没那个人敢明了将心思给摆出来,倒有一些正人君子或者真心爱慕荷温然的男子,见着佳人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样子,多多少少心疼的同时,也是有些埋怨起不知分寸的荷柒柒了。
不过一场切磋玩闹而已,何至于当真。
呵--
怎么,这个时候跟她扯什么姐妹情?
荷柒柒看上去倒也没恼,只是叩着桌面的指尖一顿,圆润又小巧饱满的指甲盖儿,在挨着的案桌上面,划出个同样小巧的淡淡痕迹来,带出呲啦的细微一声。
倏地,荷柒柒就垂着脑袋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唯有那笑声透着与生俱来的乖戾与放肆:“今儿如果输的是我荷柒柒,想必,就不是眼下的场面了。”
是啊,今天,如果输的人是她荷柒柒,又会如何?
荷温然不会放过她,这在场的人,也都会等着看她荷柒柒身败名裂的笑话。
只是因为今儿输的人是她荷温然,所以才会如此罢了。
赏心悦目看得顺眼的东西,大都不吝啬于偏袒维护,而对于不合心意看不顺眼的东西,便当是臭虫恨不得看着了就狠狠地踩上一脚。
是人之常情,也是人之通病的不公平。
大概是那声音里面,含着的乖戾与放肆太过张扬,不少人的脸『色』,都是跟着变了一变。
夜明染心里莫名就是一哽,看着旁侧坐着的荷柒柒,还有那张清瘦小脸儿上透着不屑一顾之意,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只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比较合适,明润的鹿眼难得地浮起一抹暗『色』来。
诚然,他从来没有跟荷柒柒处在一样的境况下,但是那并不代表着,他就不能理解荷柒柒那话里面的意思。
只不过,他没办法理解得那么深,因为从来没有切身体会过,只是觉得,不管荷柒柒多么乖张,多么娇纵蛮横纨绔不羁,别人都是没那个资格来指责她的,包括他自己。
一地的如水沉寂。
盈盈站起身来的,却是一脸劝诫之『色』的都茉莉,鹅蛋脸儿上连那黛眉都是微微蹙着,仿佛荷柒柒眼下却是不依不饶不讲理的那一个了:“荷七小姐,不若听我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姊妹不至于闹得太过。”
笑音打了个转儿,荷柒柒已经笑完,依旧是懒懒散散地垂着个脑袋,看起来慵懒无害,一出口的话却是丝毫不给人面子:“都大小姐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足以让我荷柒柒听你一句话?”
是啊,她都茉莉,是哪一路大仙,有那个资格让她荷柒柒听上一句话?
大概也是没想到荷柒柒竟然会如此不给面子,也应该是从来都没受到过这般话语,都茉莉神『色』一怔,压倒桃花般的朱『色』小嘴跟着紧紧一抿,一双翦水秋瞳似的美眸随即便泛上一抹水光来,更是惹人怜惜,
茉莉花虽未带雨,可是含了一丝丝要落不落的水光,偏生更显得柔弱三分。
上座的席位上,紧接着,便落下来了一道温润如玉,却又搀着暗『露』凌厉的话音:“那荷七小姐觉得,本殿有没有那个资格,让你听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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