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皇后娘娘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临晚镜不免有些好笑。女人再怎么理智,智商再高,遇上了爱情,都可以瞬间降到零。她忽悠着苏幕帘根本想不起来自己问过什么,一门心思想着给渊帝在栖梧宫开辟办公地点去了。
随了夙郁流景的心,两人很快便收拾东西去了南山别庄。景王的别庄,修建得大气,别致。从外面看,古朴,端庄,优雅,承袭了皇家的气度,尊贵。进去一看,任何一处,即便是地上铺路的一块石板,都是经过精心打磨的。没有一处不精致,没有一处奢华。那是一种简单的奢华,从骨子里露出来的高贵。
因为别庄在半山上,临晚镜和夙郁流景都是一路爬上去的。本来也有方便马车上山的通道,可为了满足某女锻炼身体的小矫情,八百年不走路的某王爷依旧耐着性子陪她爬山。
不过,到了别庄里,小矫情就累瘫在床上了,连喝水都是景王伺候着喂的。喝完水,临晚镜抱着景王的脖子吧唧了一口,然后开始睡觉。不管景王怎么哄她,就是不起来。
夙郁流景无奈,只得放下杯子,坐到床边替她按摩双腿。这爬了半天的山,如果不放松一下,第二天一起来她又要吵嚷着说疼。到时候,受累的依然是他。不过,明知道会这样,夙郁流景依旧是甘之如饴的。两人成亲也将近一年了,他对临晚镜的宠,只增不减。而临晚镜对他的依赖,全身心的信任,也是逐渐加深。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在外人看来似乎过于腻歪了。可只有他们俩才知道,彼此是如何享受这种依赖和被依赖,宠溺与被宠溺的感觉。
他从来都知道自家小妻子的薄情,冷情。如果你不去把她的心捂热了,那可能她一辈子都没把你放进心里去。就像现在,她记着你的好,依赖你,可心里到底有多少位置放的是你?真的很难说?景王不奢求得到她的全部,虽然她也说过异世之人多薄情,可他还是相信,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看着那张愈发妩媚的小脸,夙郁流景心下叹息。手上的动作依旧在继续,他的眼底丝毫不见疲态。
夙郁流景的情绪波动是丝毫逃不过临晚镜的眼睛的。哦,不对,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双眸紧闭,卷翘的长睫静静地遮盖着眼睑,仿若熟睡。实际上,她完全能够感受到自家夫君的心情,还有他的柔情吧。
她确实没心没肺,可如果说对夙郁流景无心?无心她会跟你这么腻着?恐怕早就厌了吧?她都不是长情的人,如果真的对你无心,那随时都有可能弃你。
反正,世界这么大,不可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你看她骨子里的那种韧劲儿,也不像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样子。之所以肯全身心放松依赖你,敢在你面前大大方方地闭眼睛睡觉。那是一种信赖,又何尝不是一种爱恋?爱情,对于她来说,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可既然遇见了爱情,她也不会逃避。不过,临晚镜不想和某人明着说这些,她的性子还是有一丝别扭。她的风格是,用行动表达一切,让时间去证明。
最后,画儿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景王已经在临晚镜身旁和衣躺下了。夫妻俩相拥而眠,发丝交缠。两人具是倾城之姿,看得画儿丫头差点流口水了。黑妞在一旁用肥爪子捂着脸,眼睛圆溜溜地瞪着床上两个人。它做了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准备扑到床上去,睡在两人中间。
在一旁同流口水的画儿似乎注意到了黑妞的动作,赶紧空出一只手来揪它的尾巴。
“你可别捣乱,明知道王妃从来不允许你爬上她的床,还敢明知故犯不成?”画儿揪着黑妞的尾巴教育得一本正经,不过依旧压低了声音,怕床上累得睡着了的两人给吵醒了。
景王还好,大不了被他瞪两眼。画儿丫头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越来越强大了。可是,如果是把自家主子吵醒了,她可不敢想。轻点的惩罚就是她这个月的月钱又没了,重一点的,估计要把她赶到红袖招去挂牌了。
虽然,王妃从来没有真的让她去红袖招挂牌过,可是,架不住她调教人的那些手段哇。画儿每次都跟在身边,简直是虐心又虐身。所以,她才不敢在自家主子面前造次。
远在皇城的定国侯,根本不知道女儿女婿已经偷偷转移了阵地。不过他自从上次挑拨离间失败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过去王府找麻烦了。原因是,月弥夫人生气了!
为了哄好夫人,临鼎天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这下就成了每天下朝就往揽月楼跑,比之前女儿住的时候更勤奋。几乎是下班就报道,然后寸步不离守着媳妇儿。等他发现的时候,隔壁王府早就人去楼空了。女儿女婿背着玩儿失踪,临老爹怒!
可惜,他的怒气还没上升到顶峰,就被月弥夫人压下来了。月弥夫人劝丈夫,女儿女婿因为到现在还没孩子,压力大,人家小俩口出去散散心也好。到了最后,临老爹的怒气才被抚平了。
临晚镜和夙郁流景在别庄的生活真的很惬意,早上睡到自然醒。景王醒了也不会起床,怕打扰到他家王妃睡懒觉。
冬天的早上,外面一片雪白,银装素裹连绵不断。房间里,烧炭取暖,混杂着每日琴儿摘回来的腊梅冷香,温馨,舒适,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然后,某女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双勾人的眼。
“早安,镜儿。”见她睁眼,景王伸手搂过她的腰,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柔情和宠溺。
“早安,王爷。”某女伸手在夙郁流景胸前摸了一把,嗯,好硬。难怪她昨晚感觉头被撞疼了,肯定是睡觉的时候缩进夙郁流景怀里去了。
“嗯?”敢叫王爷?夙郁流景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唇贴近她的耳边,“娘子,你刚才叫为夫什么?”
湿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某女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倒不是害羞,而是,耳朵这个位置,嗯,很敏感。夙郁流景了解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这样做,分明是在红果果地警告。
“阿景?景景?夫君——”撒娇又带着讨好的声音,她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沙哑中带着点儿甜腻,喊起来醉得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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