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不是马上康复了吗?怎么这般颓废?”
江行止皱眉,他的三弟可是个骄傲的人中之龙,从不会这般自行诋毁。
“康复又怎样,病了又怎样?不过一死人而已!”
“你在鬼扯些什么?”
此时的江行止有些怒了,江柏可是江家的继承者,如此自轻自贱怎么可以?!
忽想起一人,难道是她做了什么?
“她.....来看过你了?与你说了什么?”
“二哥说的是谁?”
江柏捧着茶,他沐浴在阳光之下,可依然觉得寒冷。
“叶流云!”
“母亲娶进来冲喜的人吧!过些时日送出去便是!也算有功!赏些银钱打发了吧!”
“江柏你小子甭跟我装傻!那女子便是你的.......她的剑是嚣张!我看过了!”
事情未过明路,他不好明说,话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
“我的什么?”
江柏冷笑,将手中的杯盏搁在桌上,把玩着横躺在怀中的玉笛。
“我的救命恩人?不瞒二哥,我也曾救过她,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扯平?好!恩情能扯平!剩下的那些也能扯平吗?你小子脑袋里也进了虫吗?说的什么话!”
江行止生了气,话出口又有些后悔。
“是!我脑袋里也进了虫!我的眼睛、嘴巴,哪哪都是虫!我能怎么办?二哥!你杀了我吧!”
江柏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慵懒的躺着,斜眯着一双眼,那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彩,状如死灰!
“你!你!”
江行止气到郁结,可又不能怎么样,毕竟江柏还病着。
“那日我都和她说了!我问她是什么意思,她说等着你亲口回复!你可倒好,就这副鬼样子?”
“我本就不人不鬼了,还能是什么样子,只能是鬼样子!”
“你就这副鬼样子好了!快要被你气炸!我告诉你,她要参加下一次的万仙清谈会,有本事你就一直躺着吧!”
气的江行止拂袖而去,
“拂冬!送二哥!”
依旧是要死不活的语气。
江行止气不过,走到门前狠狠踹了两脚!
待他走远,江柏终是失去了那份倔强,周身感到深深寒意。
“拂冬!”
他的声音没了适才的尖锐犀利,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尽显苍老与无力。
“公子!”
拂冬关了窗,将皮毛大氅裹紧了些,搀扶着他向后走去。
“你看!我连走路都不稳!他却来说什么故人!好笑!”
他依旧自讽自嘲,深恶痛绝现在的自己。
“公子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需要时间!”
他缄默无语。
在拂冬的搀扶下步履维艰的向前挪动。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虚弱过,可他却身体强壮,环绕在她的身旁,生怕她跌倒。
那时的他,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如今的自己,呵!如同粪沟里的蛆虫!只会令人生恶。
江柏在竹帘后一阵摸索,缓缓拉着绳子,竹帘向上卷起,露出了后面的静心。
拂冬取下剑交到他手中,又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下。
干枯的手掌拂过那蛇皮剑鞘,手掌不比剑鞘柔软多少.....
不知送她的蛇皮比甲,她有没有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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