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终于醒了,府君张同知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回府。
“爹呀,你要替孩儿做主,那帮读书人太无法无天了,孩儿已经说你是我爹了,他们居然还敢打我。”张奕见到张同知进门,匍匐在床头鼻一把涕一把的大哭不止。
张奕昏迷的时候,张同知担惊受怕的,此刻见他醒来这副熊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怒喝:“混账东西,为父是怎么告诫你的?这几天千万不能出乱子,结果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张奕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我问你,你怎么跟那些人打起来了?”
张同知虽然恨他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对于他的关怀不比别的父亲少。
张奕没有提梵羽的事情,毕竟刘成芳、孙吉然他们三人被梵羽暴打一顿不说,还被他洗劫一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说出去太丢人,身为东平府府君的公子,张奕自问是还是要脸面的,头可断血可流,面子必须得保留。
“那天孩儿跟几个朋友在定王府附近酒楼吃酒,忽然听说定王府前打起来了,所以就带人过去维持秩序,结果那帮刁民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说孩儿是戍九源的走狗,就把孩儿给打了……”
张奕如果说实话,以张同知的机敏嗅觉,即便不会怀疑梵羽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起码也会特别留意他,极有可能从他身上发现蛛丝马迹,打开一道缺口。
可惜,从来不坑爹的张奕说了违心话,间接的把自己的亲爹坑得死死的。
…………
吴三立说得没错,戍九源派出去的人扑了个空,那些散发小字报的人找到了,但线索也就此断了,因为雇主没报姓名,先付一半工钱,事成时候再付另外一半工钱,没有与那些地推团队产生任何有价值的关联。
这就像是后世买了没有认证的电话号码一样,可以查到这个号码,但究竟是谁买的这个号,无从查起。
戍九源不淡定了,混到他这个地步,几乎都是踩着别人上位的,有仇家再正常不过,可是现在敌人已经开始拿他开刀问斩了,他却连敌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婚配都不知道,这太可怕了。
“难道是张同知?”
疑神疑鬼的戍九源想到某种可能:“这个老匹夫数次试探我的口风,莫非他已经选择站队了?”
戍九源静下心来,将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如果张同知是定王殿下的人,那岂不是说,定王向我动手了?这不可能,定王殿下身份何等尊贵,直接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岂会用这种小人伎俩!”
“更何况我没有选择站队,无形之中就是对定王殿下的支持,可如果张同知是康王殿下的人……”
戍九源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得一阵哆嗦,连手中的瓷杯摔碎在地都浑然不觉,他喃喃道:“莫非张同知真的归附康王了?”
戍九源觉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刚才的想法疯狂归疯狂,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倒台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康王,他完全可以想办法安插自己的人进来,这样东平府军政大权全部都是他的人了。
“如果这只老狐狸真的是幕后主谋,那我不介意送定王殿下一份厚礼!”戍九源面露阴狠之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