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共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这一个小时,纪年如坐针毡。
余光像是被装了雷达似的。
总是不自主就朝裴邵的方向投过去。
每次看见的都是扎心的一幕。
要么两人在低头谈笑。
要么是女孩儿的矿泉水瓶拧不开,裴邵代劳。
越看,纪年心头就越不是滋味。
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明明是自己亲手把他推开的。
她又有什么资格吃味?
这种矛盾的情绪充斥着她整颗心脏。
一场会议下来,她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临近尾声。
陶云飞靠过来跟她小声聊天,“想好等会儿去哪嗨没?”
纪年回神,轻柔笑着,“我对这里又不熟,我怎么知道?”
“那你想干点什么?今天开心玩一天,明天又要变打工人了!”
“我啊......我想放纵一下。”
“怎么放纵?”
“去吃顿饱饭。”纪年稍稍偏头,“再去酒吧嗨一圈。”
自备赛以来,她几乎没吃过一顿饱的。
陶云飞举双手赞成这个提议,“好,就按你说的来。
中午咱们去吃大餐,下午去商场血拼,晚上泡吧!”</div>
“好啊。”
......
不远处,女孩儿们细碎的讨论声涌入裴邵耳里。
他面色微沉。
心说,这小丫头果真是没心没肺。
昨儿才跟他闹了一场,今天就要去喝酒泡吧。
当真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了。
结束时,裴邵走在最后。
方夏在旁边打趣,“表哥,你想追回人家就直接点啊。
干嘛采取这么迂回的战术?也不怕把人家给吓跑了。”
方夏是裴邵的表妹,一直定居在国外,很少到华国去。
知道她的人少之又少。
裴邵回眸,神情淡淡:“总是得让她吃点教训的。”
方夏嘲笑,“可别把人给作跑了。
到时候您老的初恋可就泡汤了。”
裴邵冷冷扫过去,“那款包你是不想要了?”
“要的要的。”方夏瞬间站直,嘿嘿笑着,“表哥你想让我怎么配合尽管说。
为了那款限量包,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裴邵鼻尖轻哼了一声,迈着大长腿离开。
方夏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
晚上七点。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
一楼卡座。
大理石的酒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酒。
纪年心里揣着事。
酒杯里的酒就没断过。
其他人一部分去了舞池里蹦迪,另一部分聊得热火朝天。
陶云飞凑过来,“年年,你都喝了多少杯了?还喝?”
“不是说了放纵一下嘛。”纪年噘着嘴回。
“好,好,放纵。”陶云飞指了指热闹的舞池,“要不要进去活动活动?”
“你先去打头阵,我一会儿就来。”
陶云飞笑,“好啊,喝完这杯过来找我!”
“嗯。”
不远处的卡座,方夏坐在裴邵身边,指着纪年的方向,“表哥,她身边没人了,你还不过去?”
“过去干什么?”
“趁机给她温暖啊!”
裴邵淡淡扫了她一眼,“我有数,不需要你来教。”
方夏砸吧砸吧嘴。
心说,你有数,你有数怎么会被人拒绝?
这些心理活动裴邵是不清楚的。
他将视线重新投回到纪年的方向。
忽地,他看见有人走到了纪年身边。
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
纪年趴在桌上,看着酒杯里的香槟发愣。
忽然,身后似有动静。
纪年闻声抬头,看清那人的样貌,“你......怎么在这?”</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