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随万护到云夏峰时，司泽阳正垂头站在殿中央，薛灵儿站在距他几步距离处盯着他，目光阴狠厌恶。
殿内气氛略有些怪异，连向来察觉不到旁人异样情绪的万护也发觉了。
抬眸望了眼戚无妄难看的面色，头回有眼色道：“柒柒姑娘已带到，弟子先行告退。”
待戚无妄轻“嗯”一声，神色担忧的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司泽阳，这才缓缓离开。
“不知正清派长老寻我来所为何事？”
时初似是未曾发觉殿内怪异的气氛，轻挑了下眉，含笑望向坐在长老中央的戚无妄。
不待戚无妄发问，薛灵儿便急不可耐说道：“长老，司泽阳与魔修勾结，置正清派上下数万弟子安危于不顾，请众长老明查。”
然而，戚无妄与长老们却并未露出诧异的神情，目光淡淡的从大殿中央几人面上划过。
正清派可不是什么寂寂无名的小门派，正魔两道向来水火不容，他们怎可能不做防范，魔族那边是否有所动静戚无妄等人比薛灵儿更加清楚。
眼见长老们并不信她的话，薛灵儿咬了咬牙，不善的目光从司泽阳身上划过。
既然对方想让她死，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各位长老！弟子还有事禀告。”
不知为何，听见薛灵儿这句话，司泽阳心头猛地一跳，微微皱起了眉。
“司泽阳如今身受重伤，恐怕无法胜任掌门之位。”
戚无妄是知晓司泽阳受伤的，但司泽阳掌门之位显然不是薛灵儿一个根基不深的弟子能够谈论的。
他正要开口呵斥，却听对方说：“司泽阳被魔尊凌翊川所伤，丹田受损，如今即便用再多天灵地宝修炼也没有长进，恐怕此生修为最多金丹。”
这下不仅戚无妄震惊了，三长老甚至瞬间起身闪至司泽阳跟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抿唇沉默半晌后朝戚无妄摇了摇头，脸色甚是难看。
司泽阳抬眸望向高坐在不远处的戚无妄，对方分明离他不远，他却看不清戚无妄的面容，唯有眉宇间的冷漠显然。
戚无妄不喜欢他，这是司泽阳见到对方第一面时便知晓的。
戚无妄将掌门之位传给他而非自己亲女，皆是因他修为高深，日后有极大机会飞升。
得知戚时初陨落那刻戚无妄不恨吗？司泽阳猜是恨，可为了正清派他终究选择用于他而言极其残忍的理智惩处自己。
他们原本就没什么师徒情义，戚无妄一旦得知他没了价值，等待他的结果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三长老话音初落戚无妄便冷笑了声，“你倒是瞒的紧。”
司泽阳连忙跪下，脑海中思索如何脱身。
“请师父责罚，弟子唯恐师父担忧，这才隐下伤势，待恢复后再禀告师父。”
戚无妄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也不知是否信了。
他这个徒弟修炼刻苦，初时天资极差，后来有了机遇进步飞速，可修为猛涨却掩盖不住他停滞不前的心态。
即便成了渡劫大能，他仍旧摆脱不了五灵根时的自卑，正是如此，戚无妄才觉得他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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