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的日子不好受,胡柏文实在撑不住,丢弃胡家小少爷的自尊心,低声下气的求人雇佣他。
这回胡柏文再次被拒,颓废茫然间见一中年男子身旁笑的灿烂的玉琅,怒由心生,冲上去质问玉琅,却被那男子的仆人打了一顿。
心有不甘的胡柏文见玉琅与男子分别,再次上前质问,两人起了争执,胡柏文失手将玉琅打死,惊慌失措的逃离。
回到破庙的胡柏文稳住心神,跪下哀求胡夫人为他顶罪,胡夫人猛然回想起那日父亲说的话,目光投向泪流满面的儿子,艰难点头。
胡夫人因杀人被抓进牢狱,不日处死,胡柏文虽逃了死刑,却只得以乞讨为生。
胡柏文近几月的光景,时初仅是看他的模样便知晓一二,勾了勾唇,略嘲讽道:“那便不必说了,胡公子若是无事便让开,挡到路了。”
胡柏文未看出她面上的嘲讽,焦急道:“柏文对公主一片痴情,公主应当知晓,你我二人既情投意合,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时初微微叹气,“胡公子说的是,虽说胡公子好男色,又与太傅欺骗了本公主,可本公主却是相信胡公子心意的”
她顿了下,接着道:“只不过胡公子有所不知,父皇已将本公主许配给了聂昭霖,赐婚诏书已下,胡公子若是真心爱慕本公主,便同聂将军讲吧!聂将军善解人意,定会理解胡公子的。”
说罢,将车帘一放,安稳坐会车内,让胡柏文面对黑着脸的聂昭霖。
时初讲前一段话时,胡柏文虽有几分心虚,却也是欣喜的,她后几句话一出,胡柏文脸色泛白,这才发现脸色阴沉的聂昭霖。
聂昭霖坐在马车上,墨色金纹的衣袍为他增了几分贵气,眼眸轻垂,看向胡柏文的目光高高在上。
“胡公子有话与本将军讲?”
胡柏文近些日虽见了不少这样的目光,却依旧受不了聂昭霖的眼神,微微仰头道:“是,柏文倾心昌平公主,望聂将军莫夺他人所爱。”
聂昭霖将带着冷意的目光投向他,“可这若也是本将军所爱呢?”
胡柏文一愣,后又信心满满的说:“那不如问问昌平公主选谁?”
聂昭霖讥讽道:“你一介白身,如今以乞讨为生,凭什么认为可以和本将军争?”
胡柏文攥紧拳头,不服道:“凭昌平公主所爱之人是我!”
“那又如何?她只能嫁给本将军,而非你这等满心算计的小人。”
语罢,便吩咐马夫直接行驶过去,这回胡柏文未来得及躲避,马蹄踩到他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腿上的骨头被踩断,胡柏文立刻哀嚎起来,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聂昭霖轻飘飘的话顺着冷风飘进他耳中,“胡公子真是不小心。”
闻言,胡柏文又疼又气,两眼一番,直接昏了过去。
马车愈行愈远,将昏在地上的胡柏文甩远,直至临近大周皇宫,聂昭霖才侧身朝车内问道:“可解气了?”
片刻,车帘后才传来时初的声音,“与本公主有何干系?分明是你伤的他。”
聂昭霖眉目含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道:“是,解气的也是本将军。”
时初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史记记载,大周三十二年五月,昌平公主下嫁骠骑将军聂昭霖,先是聘礼围着京都城绕了一圈,后嫁妆又从皇宫出发,在京都绕了一整圈。
单是嫁妆与聘礼的运输,便花了整整一日。
聂将军府门窗上贴满了囍字,红绸高高挂在房梁上,祝贺的话接连不断响起,一片喜庆祥和。
堂厅内的聂昭霖初次穿大红色衣袍,衬得他唇红齿白,没了平日里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和。
虽说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却无几人敢灌他酒,站在他身旁恭祝,手中的酒杯迟迟不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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