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何事?”应可有些急迫,她实在不想多加拖延。
“你身上的衣服……”
应可听到了他的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连忙捂紧,小声说道:“这可不能给你!”
那道士看着应可的模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要这衣服,只是,我见它,想起了一个故友,他失踪许久,我的卦象算不准,前日稍有气色,却全然算到姑娘的衣服上了,这衣服可是姑娘的?……”
应可听到了那道士的话,眼中暗了暗,低声说道:“这衣服确实不是我的,是我私自拿来的,你有问题?”
那倒是见到了应可得神色,摇了摇头,脸上仍是云淡风轻,温和说道:“我用我范苏之名起誓,绝不敢冒犯姑娘,只是想要姑娘描述衣服主人的形貌。”
范苏的眼睛温和,似乎带有几分亲切。
但应可丝毫不买账,嘴中嘀咕了几声:“范苏?是谁啊……名字很贵吗?”
范苏脸色一怔,但随即苦笑,说道:“小道的名字确实无关紧要……”
这三年来,在大陆东方,他的名号,确实有几分名气。或者说,去求学问道之人,无人不听说在那玄和教中出现了一个天资聪颖的道士。
但范苏听到了应可的话,心底里也没有半分愤懑,或许还有几分高兴。
对范苏而言,他更喜欢悠闲自在、无拘无束。这种无人认识的生活,反而更加惬意。
在玄和教,他每日每夜都要接待大陆各方来的客人,有的是招拢,有的是想要论道斗术,来抢夺他的名头。范苏倒是想要把这名头给了去,但那个老头子总是强逼自己,胜利之后,还会在江湖宣扬一番。
范苏的脑海里想起那个邋遢的道长来,他无奈摇了摇头。他推过推演,在两年前就知道陆征没有死,但行踪确实一团迷。他当时亏损寿命推演好久,即便口吐鲜血,但仍是难掩盖眼中的欣喜……
范苏每月圆推演一次,推演一次就吐一口血,花老头都要以为他会这样窃取天机而死去。但范苏前几日好不容易推算出来,这卦象,又全落到这小姑娘身上。
范苏叹了口气,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没有见到陆兄前,他可不想回去。他的自觉告诉他,陆兄的下落和这个小姑娘必有密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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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可听到了范苏的叹气,也没有想到这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道士,听觉竟然这样灵敏,她微微有些过意不去,说道: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之后,你可不要再烦我……”
范苏眼眸中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应可看着范苏,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本来想要说什么,但随后又凝噎在了自己的话语中,眼神一黯。
她嘴巴张了又张,看着苏可,轻飘飘的说道:
“其实,我也算不认识他,甚至,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应可小声笑着,捋了捋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神有着些许落寞,
“我根本不能算是了解他,因为连这衣服,也是我偷来的……”
范苏的眼神一滞,看着应可,他从玄和宗学了很多,其中也有看人的二本林。应可现在衣冠虽然不整,但其身上的气质和谈吐,实在不像是扒窃之人的行径,何况……
范苏看到了应可的眼神,应可的眼神透着柔光,又带着些许落寞,白嫩的手,又紧紧扯着陆征的衣服不肯松开。
许久,应可抬起了头,她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悲伤,看着范苏问道:
“你也认识他吗?”
范苏看着应可的眼神和她的问话,突然一怔,想了想,笑着说道:
“我也不算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找他……”
范苏微微思忖,低声笑着,说道: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个心结,他在很久之前就成了我的指路人,于是,我在迷失方向的时候,需要回来。不只是我,这天下大多数寻找他的人都一样。有时,我或许也在想,他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