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分享在社交软件里，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
草莓被她一口口地吃着，吃了大半，人也清醒了许多，咂咂嘴站起身准备去做饭，裴承衍忽然喊住了她。
“应瑰。”
应瑰回过头，裴承衍丢过来一包纸。
是一包印花的纸，应瑰上次看见它还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泳池。
应瑰抽出来一张把嘴上的红色汁液擦干净，扬手扔过去，作不经意地问，“这么可爱的纸哪来的？”
裴承衍说：“我妈去国外旅游看着好看买的，你喜欢的话年后我们去拜年的时候我跟她讨点。”
“啊，不用不用。”应瑰连忙摆手，有些不自在地抿唇指了指厨房，“我去做饭了啊？”
裴承衍把书放到一边，“我帮你。”
两个人吃的年夜饭并没有太多的分量，菜品倒是挺多。
因为很多都是半成品，所以做起来方便快捷。
等着海鲜粥熟的空档，应瑰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发呆。
裴承衍就在不远处给两只小猫喂猫罐头。
应瑰抬起头，厨房外的院子里，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院子里的树伸着枝桠在风里轻轻招手，鸟儿落在枝头，抖落几团雪花。
耳边是春晚预备时节目的声音，熟悉的主人正在场外采访准备表演节目的舞蹈家。
裴承衍的声音时近时远，似乎是在逗猫玩。
身前的砂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汽蒸腾上来，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应瑰的目光再次回到树干上，伸手透过指缝看着灰蒙蒙的天和树干，她喃喃轻语：“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这是聂鲁达的诗，她学生时代最喜欢的……独一无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