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咱们兄弟刚刚相聚,哪能这么快就分开,怎么地也得喝他个不醉无归啊。”
马洪兴听说荣远要走,不乐意了,开始嘟嘟囔囔地挽留。
“老马,我今天洞房嗳,一早上起来,新郎官儿不见了,你说这还不得乱了营啊。”
荣远向着马洪兴挤挤眼睛,笑着说:
“反正你们也要去伶仃岛,我经常在大澳那边跑来跑去的,到时候我去伶仃岛找你们喝酒去。”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说荣远总是在大澳那边巡逻,郑远山倒想起一件事来。
“我说查把总啊,您能不能高抬贵手,看见我们义字堂的‘快蟹’就把他们放过去啊,这些日子我手下的兄弟们都快喝西北风了。”
荣远让郑远山便秘的表情给逗乐了。
“郑香主啊,哪有你说得那么惨啊,不就是我抽头儿多了点儿嘛,你们那些公班土,只要运到岸上,比银子还值钱,至于嘛。”
“至于,真至于!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呀!”
郑远山脑袋点得像鸡哚米。
“行,看在郑香主面子上,我看见你家的‘扒龙’,肯定不拦着。”
“好,兄弟爽快。”
郑远山听了荣远的保证,高兴得开怀大笑起来。
荣远陪着他嘿嘿地干笑,心说你丫借着反清复明的旗号,走私公班土,干残害华夏老百姓的勾当,还想拉我入会,门儿也没有啊!
郑远山又让张东星他们小哥儿几个陪着荣远喝了两杯酒,就让李豹找了一个离杨家比较近的小码头,放了荣远下船去。
荣远和新五祖依依惜别,不一会儿,在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翻墙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儿,悄没声儿地开了房门,又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洞房里。
荣大爷刚掀开床帐子,还没等摸进去呢,外面就传来了一声跟踩了鸡脖子似的叫唤:
“给查老爷道喜啊,老爷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吉大利,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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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了个巴子的,还让不让劳资睡觉了!
甭问,又是四大棒槌那几个坏怂,估摸着他荣大爷新婚燕尔,天不亮的时候还得做点儿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锻炼身体,这是故意来搅合来了。
荣远当时就抄了刀子,杀出门去,直追得四大棒槌是鸡飞狗跳,抱头鼠窜,满院子地乱跑。
让这几个家伙这一搅合,得,荣远的回笼觉也甭睡了,赶紧喊着哈欠连天的小丫鬟春儿服侍了同样哈欠连天的新娘子起来,梳洗打扮一番,荣大爷就顶着两只黑灿灿熊猫眼,带着阿紫这只小熊猫,来给姥姥姥爷,舅舅舅妈们行礼问安,敬媳妇茶。
这些老人家一看荣远和新媳妇两个人这没精打采,仿佛哪吒那烟熏妆一样的面容,忍不住全都叨叨开了,什么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啦,要爱惜身体啦,吧啦吧啦地,烦得荣大爷简直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他偷眼看了看阿紫,就见阿紫那脸红的呀,都快赶上煮熟的大虾了,阿紫感觉到了荣远的目光,她也向荣远看过来,荣远第一次在阿紫的眼神儿里,读出了“回去弄死你丫的”的意味。
等长辈们叨叨完了,荣远和阿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一进院门,就看见阿文迎面走了过来。
“查老爷,大门外面有个叫李豹的人来见你,说是有急事。”
“啥?!”
荣远心里咯噔一下,这天地会来找他,那肯定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
没想到,他刚答应了那个郑香主,说有事儿会帮忙,这事儿就找上门来了,这他么现世报快来的也有点儿太快了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