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鄙视链最底端的,其实是那种大砍大杀的所谓力战型风格......”
说句实话,当李襄屏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最有感触的并非别人,而是曾经国家围棋队的领队,现如今棋院副院长的华老呀。
为什么是华领队最有感触?那当然是因为他的阅历和经历摆在那。
华领队的资格当然很老,但是从新中国成立开始算起的话,华领队这一拨还不是是最早的国手,更早的还有“南刘北过”那一拨,因此按照国内的说法,华领队他们只能算是“新中国自己培养的第一批国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华领队才会对李襄屏这话如此感触的-----
华领队这一代棋手的直接前辈,那其实就是中古棋最后一代棋手啊。
实话实说,到了这一代之后,其实已经根本无法呈现中古棋真正的精髓了,因为在他们当中,“二手”已经是最顶级,达到中古棋“名手”标准的棋手都已经没有了。
但是很遗憾,这代棋手风格的对外呈现,外形上还是像中古棋那样喜欢大砍大杀。
更加遗憾的是,这代棋手在对战日本围棋的时候,那是被人家花样吊打,反复摁在地上摩擦蹂躏。
没啥好说的了,中国围棋正是有那么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屈辱史,所以那种大砍大杀的“力战型”,被人鄙视是非常好理解的,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也实属正常。
李襄屏甚至有时候开玩笑似的想,解放初国内最高水平的是“南刘北过”,那老聂的师傅为什么是北方的过老呢?而不是南方的刘老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南方的刘老,那是号称“一子不舍刘大将”,他的风格被人鄙视,而过老到了晚年以后,他开始去拥抱日本的棋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此尽管“南刘”其实是排在“北过”之前,两人对冲的实际战绩也是南刘占优,但老聂的师傅依然只能是“北过”。
再稍稍往深处想,大家都知道南刘刘老其实是申城人,而大家更知道,沪上围棋那可是中国围棋的重镇呀,算是国内棋坛很大的一个山头,不夸张的说,从老陈陈超越开始,有多少沪上棋手受过刘老的指点和提携呀,可是到后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的师门。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当然很简单,因为刘老的那种风格被人看不起,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这让人羞于提起。
“说,襄屏你继续说,处于鄙视链倒数第二的风格是什么呢?”
“呵呵,倒数第二的也很一目了然呀,那当然是那种铺地板的书房棋风格。”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听到李襄屏报出这种风格,桌子上的气氛再度活跃了,不仅是华领队,张大记者老谢老贾等人都纷纷表示认同。的确,这样一种风格在这些资深围棋记者看来,那其实就是个花架子呀,是那种一碰就倒的花架子,既然这样,那这种风格不受人待见当然非常正常。
“我觉得吧,这种铺地板的书房棋才应该排在鄙视链的最底端,襄屏你觉得呢?”
面对张大记者的这个说辞,李襄屏笑道:
“我无所谓呀,反正这种鄙视链也是排着玩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就是老张你了,你毕竟是顶尖业余高手,所以才会这样排,但是对于更多的棋友来说呢,这种下法好歹还有个花架子,前一种下法在他们眼中,那完全就是莽汉打架呀,连个花架子都没有,所以还是这样排吧。”
听到李襄屏这样说,那张大记者当然是没意见了:
“呵呵,那第3呢,倒数第三的是什么。”
李襄屏本来是想顺着往下说的,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突然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呵呵这第3种呀,我看我还是不说为好吧。”
“说呀,襄屏你干嘛不说......”
正好在这个时候,李襄屏的救星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离开的那是服务员,不过这次却不是她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一男的,看那模样,像是领班或者大堂经理之类。
首先上去交涉的当然是翻译,翻译和那大堂经理说了几句之后,他对李襄屏挥手:
“襄屏过来过来......”
李襄屏上去:“他刚才说啥。”
“他刚才说你点的酒,目前酒店里没有。”
这时那位大堂经理一样的韩国人见到李襄屏,他好像还认识李襄屏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棋迷还是因为这次比赛就在这个酒店进行。
他凑过来对李襄屏礼貌笑笑,然后对着翻译又是一通叽里呱啦:
“呵呵,他说你点的那种意大利红酒牌子倒是有,不过没有那么早年份的。”
“那你问问他,还是这种酒,这里有最早年份是那一年?”
又是一通叽里呱啦,翻译再度传话:
“他说最早是88年,不过88年的酒店也只有两瓶了,90年以后的倒是不缺。”
“才两瓶了,这什么破酒店呀!”</div>
李襄屏一副纨绔嘴脸,然后很装逼的自言自语一句,嗯,之所以说他装逼,因为他的“自言自语”其实就是装的呀,是装给别人看的,这时候没有人知道,李襄屏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
他点的那种意大利红酒,80年代产的和90年代产的价格差距巨大,简单的说,按现在国内市场价的话,即便是88年的也要接近10万一瓶,这还是在国内,今天在这个韩国五星级酒店喝这种酒的话,那最后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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