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袖内的手握紧成拳,起身走出自己的这间雅阁。
转身朝右走出几步,夜阑一把推开面前的门。
这间雅阁内,绕着中间玄衣男子起舞的三位舞娘被这推门声吓了一跳。
但男子并没有抬头,只抿了一口手中的琉璃酒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阑大步走进雅间,对着屋内的三名舞娘道:“烦请姑娘们出去一趟。”
看到那张倾城面容上的冷色,三人赶紧低头退出雅阁内。
“姑娘们舞跳的好么?”
夜阑蹲下身望着对面的玄衣男子。
只见他面上的那张银色面具上移了一些,露出一张薄又秀美的红唇和看起来几分孤傲的下颌。
“那你该问跳舞的人。”
男子松手,那只琉璃杯便落在地上滚落到一旁,沿途撒了一地酒渍。
“你没看。”
夜阑伸手将地上的那只琉璃杯扶起。
“你找不到她,所以在这里借酒消愁。”
说到这里,夜阑又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扎在心中的那根芒刺更深了。
“是!”
牧之祁倾身按住面前人身后的桌案,将她圈在自己和桌案之间。
“她都愿意与你这种神族结交,却躲了我三万年!连东夷都不回!”
便是如今,她也藏的那般好,生怕自己将她找到!
“她如果恨我怨我厌我,为什么不来报复我?为什么要这样躲起来?”
还是说她连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兴致都没有,就只是这样再也不见?
“躲?”
夜阑一把推到那人,弯身攥住身前人的衣襟。
“什么是躲?你在东夷三万年不出,就不是躲?”
如果他早一点出来,如果在一千年前就出来找她,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知不知道,此生他和婆逻再也无相见的可能了!
一旦他们像之前那样靠近,那道下在红娘灵体内的术法便会启动,她立时便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六界之中!
刚刚那一次,只是下咒术之人对她们的警示。
“你懂什么?”
牧之祁紧紧捏住自己衣襟上的那一双手。
东夷没有托付给可靠之人,他怎么敢出来找她?他还有什么一丝脸面来见她?
他本想着如果他继玄华成了东夷的地脉,她会不会心软来见自己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
可等那少年成为地脉后,他又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又害怕,万一成为地脉后,她还是不来,岂不是今生再无相见的可能?
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出来找她。
“你告诉我,她在哪好不好?”牧之祁哑声问道。
他什么都试遍了,就连她曾教自己的那招绝对能找到她的术法也试了,却还是找不到。
“她说过那个术法一定能找到她的。”
可她骗了自己。
夜阑不觉屏了一口气,缓声道:
“她不会再见你了。”
活人的术法用在死者身上,怎么会灵?
牧之祁松开手。
见状,夜阑从怀里拿出那块用素帕裹住的羊脂玉,打开后放在他手中。
这里面,也许有红娘生前最后的愿景罢。
“她可有托你跟我说些什么?”
“没有。”
夜阑咬唇转过身,她现在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红娘已经不记得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她最想要的会是什么?
最后的最后,自己又能帮红娘做些什么?
“小丫头,对不住了。”
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搭在夜阑肩上,她只觉自己思绪顿了一下,而后身子就完全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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